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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傅志誠每次對她說話都是和藹可親的,行為也很親暱,就好像方惠本來就是他家的晚輩一樣。
至於傅家的女主人寧秋,方惠每見對方一次都只記得感嘆一次她的美。
傅時禹曾說過他母親做菜很好吃,這次方惠有幸品嚐到了。不過她在心裡卻覺得各有各的好吧,她還是更喜歡傅時禹的廚藝,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這莫名其妙的原因。
傅家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飯桌上偶有聊天,一般都是傅志誠跟方惠說話聊天,寧秋大多時候都是在聽,她的表情是溫和的,話卻很少。
因為家裡面溫度不是很低,方惠吃飯時就把身上的毛錢外套給脫了下來,於是她脖子上掛著的福袋就露出來了。
寧秋眼裡閃過一絲流光,一瞬而過,快的讓人捕捉不住。
她對著方惠笑了笑,一邊拿起一雙乾淨的筷子給方惠夾了些菜進碗,似乎又不經意間提起一樣問道:“惠惠你這東西是什麼?”她的目光落在方惠身前,問什麼不言而喻。
“啊這個啊…”方惠用手捏了捏,彎著眼睛笑說:“這個福袋還是時禹哥送給我的呢,他叫我一直戴著,我也就沒摘。”
傅志誠聽了,便也微笑地拍了拍方惠的發頂:“既然是時禹送的,那你就好好戴著。”
寧秋夾菜手略頓了頓,片刻後忽而感慨了一句:“時禹很喜歡惠惠啊……”
“呃…”方惠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笑笑,“時禹哥真的挺好的。”
“菜還喜歡嗎,多吃點。”寧秋低眉斂目,眼裡有婉轉的流光都被藏了起來,只偶爾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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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洋樓二樓裡,張紅豔總是抱怨家裡錢不夠花。幾戶人家的女人都在走廊生火做飯的時候,她就老愛嘮叨自己家庭困難,大女兒的嫁妝沒有著落。
方惠正好沒事幹,趴在欄杆上,心裡給她仔細數了數,張紅豔一共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加上他們夫妻兩人,家庭成員一共六口,而正經有工作的只有王大叔和大女兒王春枝,小女兒初中快畢業了,兩個兒子才上小學。
家裡樣樣都要花錢,聽上去是挺困難的,方惠點點頭。
王家大女兒王春枝今年瞞十九歲了,正是要說婆家的時候,可是張紅豔家裡人口多,吃穿都挺緊張,再要辦個喜事,錢財方面肯定不湊手。
正巧樓裡有人給張紅豔的大女兒介紹物件,正等她的回答呢,可是張紅豔心裡卻總有點不得勁。
一方面是家裡生活壓力大,幾個孩子都沒長大,她想著大女兒在好歹能分擔點經濟壓力。
另一方面又覺得大女兒年紀也不小了,自己這個當孃的怎麼也不該耽誤她。
所以到頭來心情很是糾結。說到底都是沒錢給鬧的。
方惠聽人家說得唾沫橫飛,微微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即使明白人家的苦惱,卻不能感同身受了,只能在旁看看熱鬧。
媒人給王春枝介紹的物件,是在國營單位上班,領國家工資的。年齡二十五歲,和她正好相配。就身份地位來說,王春枝的父親是高中教師,受人尊敬,那男人吃的是國家飯碗領公糧,看起來很登對。
所以張紅豔才會這麼糾結,她也不想錯過這麼個好男兒。
還是三桂嬸子說了句公道話:“我看春枝這丫頭是頂頂好的,又會掙錢,對兄弟妹子又愛護,性子好能持家!我說老姐兒,你可別為了些眼前的一點小利益小心思,耽擱了自個大閨女的好姻緣。”
“再說這男方條件好,誰還會巴巴等著你這一家啊,錯過了這村就沒有那個店了,將來別讓你大閨女恨你。”
旁邊的女人也跟著打破嘴:“可不就是這話嘛,嫁妝什麼的,哪家不是擠擠就有了,你家那個情況,春枝也知道,她還能掙個什麼?”
這話算是說道張紅豔的心思了,她遲遲不肯鬆口的原因,還真有嫁妝方面的原因。雖然女兒的嫁妝她心裡本來就盤算著也沒打算給多少。主要是女兒工作自來工資都是上交的,她還想再留兩年。
要說時下家裡頭嫁女兒,平常人家都是做兩套新衣服,打兩床新棉絮就打發了。
當然,條件好的人家另說。
王家就是真有錢,她也不見得會拿出來給女兒置辦太多東西,畢竟是嫁到別家的,再喜歡也有個限度,東西還是要留給兒子。
所以沒錢也真是託詞,張紅豔自己那樣想著心裡也能好受些,安慰自己其實她也不想拖著女兒的婚事,是錢不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