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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軍的風評並不很好,但她的“貪”、她的“為非作歹”,從來都是發洩在日本鬼子和那些本就腐敗的國民政府的政員身上的。除了面上那一服不好相與的面孔以外; 平心而論,她並未真正對這些百姓們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一開始,她也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使得這些百姓們如此畏懼她。可後來她明白了,無論她有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只要她還是他們眼裡的“特權階級”,這些平民百姓們對她,必然都是懷著一種未知的恐懼的。
這是長久的封建社會,留在他們骨子裡的恐懼。
“嘩啦啦——”
隔間門口處的珠簾忽然被人給揭開。
她甚至不需要去看,便知道了來人是誰——
樊川大戲院現如今的當家名角兒——岑殷南。
“怎麼今個兒都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岑殷南一邊從門口向著錦頤走過來,用手扶著錦頤身前的欄杆,一邊笑著問道。
錦頤想起了剛剛在車上看到的那個紙條,想起了自己名字旁用紅筆重重標註著的自己,忽然便抬起頭去打量起了岑殷南——
他剛剛才從戲臺子上退下來,似乎是急著要過來,他連一身青衣都還沒換下,只匆匆卸了妝發,便趕到了隔間裡來。
腦子裡不自覺地回放著這一年來的場景,錦頤這才想起,似乎他總是這樣的,不論是當日需不需要登臺,只要她當日來了樊川大戲院,他總是過不了多久就要趕過來的。
“想起許久沒來看你了,便剛好過來看看。”忽而眯了眯眼,錦頤倏地笑了一下。
岑殷南瞧著錦頤,也沒覺著有哪裡不對,較之旁的男子更為柔和的面容上,也跟著綻了一抹柔柔的笑後,這才有些意味深長地調侃道:“我看你應該少來幾次,這樣,這個上海市裡,就能少傳出幾句謝夫人拐著彎罵我的流言了。”
岑殷南略微狹長的眼裡,雖然仍舊是佈滿了笑意,心裡卻不可避免的滲出了些些複雜的情緒——
一年以來,他並不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所謂“謝司令的青睞”。但與市裡人們口口相傳著的、甚至就連組織那邊都已然確信了的、有關於謝司令迷戀上了他岑殷南的訊息全然相反,她之於他,真就僅僅是普普通通的“惜才”罷了。
或者是這份欣賞之情遠勝於塵囂流言,一年來,她不曾刻意避嫌,他也不曾將這些流言提將到她的面前去問她的看法。兩人就一直將彼此間、並不如外人所道的那般“火熱”的感情維持至今。
直至現在,組織那邊因著一直沒能從他的身上,獲取到任何有關於謝錦頤個人以及鐵血軍內部的緊要資訊,對他催得有些緊了,他這才試探著將那話問出,想要看看她對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有無再進一步的想法。
短短一句玩笑話,若是在今天以前,她必然是隻當做普通的調侃,雖驚訝於他與往日的不同,卻決計是聽不出絲毫破綻的。
他將自己的神情掩飾的實在太好了。
只不過時間換做了現在,他的這一句“玩笑話”才顯得格外別有深意罷了。
所有思緒不過都只在一秒之間,錦頤在岑殷南話落的一瞬,甚至都沒再如何思索,便鬆了鬆面上有些疏離的神情,對著岑殷南露出稍許不可一世、卻又掩不住的親暱姿態,撇嘴道:“要是我媽想讓我委屈自己,逼我同那些驕傲自大的男人們,那還真不如就像外面那些人說的,咱倆湊和著過過日子算了。反正,我也是受不了其他男人的臭脾氣的。”
“女大當嫁”。
這是齊玉茹根深蒂固的想法。
她的女兒過了年就是二十七了,在她看來,二十七的姑娘,已經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姑娘了。不論她女兒是個什麼樣的身份,是要做出個什麼事業,終歸,她是該有一個家的。現在,她和夫君還在,因著她是他們的女兒,他們還可以在家念著她、等著她回來。
可等那以後呢?誰還能再等著她、念著她?
一個人終究是太孤單了。所以,不論是錦頤偶爾回家坐坐,還是三五時常的打電話回去問問家裡,她總是忍不住要念叨她幾句。卻沒想到,她不聽也就算了,竟還荒唐到時不時要同個男戲子混到一起。她一心發了狠,有幾次好不容易盼著了錦頤回到家,都沒搭理她。
錦頤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言道她如何如何沉迷於岑殷南,無非便是為了加重她頭上荒唐的罪名。說得多了,這才被人當了真,但實際上確實做不得數的。唯有關於“謝夫人不待見岑殷南,三番四次的被人傳出貶低暗諷”一事,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