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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卻極其嘹亮的聲音猶如泣血一般絕望,生生使得錦頤將要拍向謝錦言後肩的素手停在了半空。
順著那開啟的房門望去,錦頤臉上那抹因為尋到了一個未曾受傷的謝錦言而展露的輕鬆笑意還未散去,便已漸漸冷凝——
一個顯然是患病已久的老婦人顫顫巍巍的從床上站起了身來,直指那印度巡捕的中堂,寸步不讓。然而,就在錦頤望去的剎那,那印度巡捕用著一隻穿著大頭皮靴的罪惡的腳,只一下,便使得那老婦人顫顫死去。
那老婦人死去的最後一眼,錦頤看清了。
——那是一種死不能安的絕望和憤怒!猶似杜鵑啼血,心有不甘。。。。。。
在老婦人倒下的那一刻,謝錦言怒吼著衝了進去,不顧生死的同那印度巡捕纏鬥在一起。
那一刻,錦頤沒有攔他,她的心中閃過千萬種念頭,卻沒有一種念頭是她真正能夠抓住,讓她認真去回想的。
老婦人生前最後的那句話語不斷在她腦海中回想,一字一句猶如世間最鋒利的刀,生生的紮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忽然,錦頤便打了一個冷顫,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猶如鬼使神差一般,她的步子開始邁了開來,她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去面對每一個房屋裡的殘暴血腥,好似每看一眼,便都是對她曾經裝聾作啞的無情嘲笑。
“強盜!”
不知就這麼在走廊上愣了多久,兀地一聲稚嫩的譴責便以一種極為強硬的姿態,將她的神志給強行喚了回來。
真是太霸道了!竟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肯施捨。。。。。。
在走進合樂裡之前,她已經準備要改變了。但凡改變,總是需要一些過程,絕非一蹴而就的。但似乎,上天連一點時間都不肯給她,在這合樂裡所遭遇的接二連三的衝擊,叫她恍似身處絕境深淵,連掙扎都無法掙扎。
自嘲的笑了笑,錦頤最後還是認命般抬起了頭,向著眼前看去——
在距離她的不遠處,那是一個被印度巡捕給趕出了房屋的小男孩兒,方才那一聲滿含憤怒的稚嫩辱罵也是出自那男孩兒之口。
他像是一頭執著頑強的幼獸,縱使明知自己的反抗於眼前的巡捕而言,都只如撓癢般無甚大礙,卻仍舊瞪著一雙倔強的眼,分毫不肯退讓。
原來,便連幼子都是懂得捨生取義的。。。。。。
錦頤的心裡不是不感慨的,但當她再往那印度巡捕的身上一瞥,卻見他已然下意識的要高揚起手中剛剛拆卸下的一塊瓦片。
他想做什麼?!
錦頤的心中有些猜想,卻仍舊是不敢置信——
危危垂死的老人。。。。。。年只六七的稚子。。。。。。
原來,這些人是毫無良心底線的。。。。。。
這一次,她未曾再猶豫,只見那巡捕揚起了手中的瓦片,便想都沒想的快跑著將那男孩兒攬過。
“砰”
那原本站著男孩兒的地方上瞬間有一塊瓦片瓣瓣碎開,甚至有些碎成小塊兒的還高高躍起,自錦頤的腳腕劃過。
僅聽那一聲重響,她便該懂得那巡捕是用了怎樣的力度的。待她將那顯然也是被瓦片震得回不神來的男孩兒放在地上,伸出左腳往腳腕看去的時候,她的腳腕處已然被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口。
若是那瓦片實實在在的咋在了男孩兒的身上會怎樣?若是那瓦片恰巧便砸在了男孩兒的頭上又會怎樣?是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又會在她的眼底逝去?
她不為自己腳腕的傷口感到疼痛,相反她十分感到慶幸——
她挽救了一條生命。
笑著囑咐了男孩兒躲好,別再去招惹那些巡捕和警察,錦頤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巡捕,想也不想的便將手握成拳頭,重重揮去。
她終於也像袁幼卿和謝錦言一般放任自己,去與這些毫無人性的傢伙們纏鬥在一起了。
原本,她是不想去與他們打作一團的。但現在,哪怕明知對方有百餘人,哪怕明知自己或許打不過對方,但是她還是奮不顧身的向他們動手了。
哪怕是為了心中的暢快也好,在這一個小時的經歷裡,她實在是有些太過壓抑了。。。。。。
*
最終,錦頤和謝錦言、袁幼卿三人都被那巡捕和警察給擒了起來。
但所幸,他們也沒敢那他們怎樣。先前說過的,整個上海灘,是沒有什麼人敢動袁二爺的女兒的。
而關於合樂裡拆遷一事,因著三人的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