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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難堪也好懊惱也好,用那樣語氣說話的厲列儂都讓許戈心裡難受,她就是看不得他那樣說話,而且……
她只是失去了六年的記憶,她沒有失去她的思考能力。
源於從小的經歷厲列儂很能適應環境,他絕對不會因為討厭消毒水味道而搬到這裡來,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舉動都是因為她,比厲列儂更加抗拒消毒水味道的人是她。
“阿特。”伸手拉住他。
他瞅著她。
不敢去細細看他的眼眸,目光落在他唇角上,他的嘴角處還留著她昨天咬傷的印記,今天許戈聽到來幫忙搬東西的兩個女孩子在偷偷討論她們領導人嘴角的傷口,語氣曖昧。
半跪在沙發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去觸碰他的唇角,然而就是這輕輕的一個觸碰卻引來了連鎖讓人回想起來臉紅耳燥的事情,厲列儂直接把她從沙發拉到浴室去,在她覺得莫名其妙時指引著她的手,手觸到的溫度也蔓延到了她的臉頰,臉頰就像火在燒著一樣,結結巴巴的“阿特,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弄,我…我從來就沒有……”話還沒有說完整,他在她耳邊說“誰說你沒有。”
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睜大眼睛去瞪他,“那年,你二十二歲”他如是說著。
到底是什麼時候和從小到大都讓他很不耐煩的五金店老闆家的小女兒變得像普通戀人一般的相處著,厲列儂也不大清楚。
只是在類似於心血來潮的某一刻,在某個不知名的所在回想起來時,厲列儂才發現,他和許戈把很多戀人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擁抱親吻,在暗沉的夜裡撫摸各自的身體,別後匆匆的見面時間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個有床的房間,他在她身上盡情的釋放自己的壓力,心情好的時候偶爾會逗她一兩下,心情不好時連衣服也懶得脫。
那一次,他和她離別的時間比較長,在義大利港口他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每天都需要面對著那些人的虎視眈眈,稍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卷著鋪蓋離開。
某一個晚上他鬼使神差打了一通電話給許戈,在他說出“我想見你”的二十四個小時之後她出現在他面前,開啟門,她前腳剛剛踏進他就把她壓在門板上,她抓住他想進入她的手,她可憐兮兮的說“阿特,不行。”為什麼不行,他用自己僵硬的所在去頂她,她躲避著,聲音又細又小的“不行阿特,會帶來晦氣的。”他不大明白她的話,她期期艾艾的解釋著。
心裡低聲咒罵了一句“真倒胃口”放開了她,不在理會呆站在那裡的人,滿房間開始去找煙,他記得前幾天有人在他房間裡落下半包煙的,但那半包煙好像在和他玩捉迷藏的遊戲一樣,越是找不到他心裡就越是煩躁,腳步聲來到他身邊,踮起腳尖她在他耳邊細聲說著“可以用手。”那是她第一次用手,動作生澀可也可以看出來極具討好,最終他在她手掌中如數釋放了出來,當時,她一張臉紅得就像胡蘿蔔,她還對著他說出很傻氣的話“阿特,我很開心你在電話裡說你想見我。”傻妞,深夜男人們給女人們打電話時大多數想表達的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上床”後來,厲列儂才知道就因為他的那句話,許戈從荷蘭直接把車開到了義大利。
站在門口,聽著從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是被厲列儂推出浴室的,她漲紅著一張臉看著他,當時浴室牆上的鏡子裡印著她的模樣,那張臉寫滿了慌張,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然後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和她說對不起,他說在外面等我。
一邊聽著嘩啦啦的水聲,一邊心裡模糊的想著,昨天厲列儂和她說對不起了,今天他也和她說對不起了。
一直和她說對不起的人可真的不像她的阿特,那六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寓所的床只有一張,一切好像再理所不過的事情,和昨晚一樣許戈背剛剛觸到床就被厲列儂從背後環住。
昨晚為什麼把她叫到他床上厲列儂給出如是解釋“醫生是說你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見到熟悉的人會有利於你平穩情緒。”
今天早上許戈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見到了是厲列儂緊緊框住自己腰的手,她稍微一移動他的手就收得越緊。
那感覺就彷彿只要他手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鐘錶在滴滴答答的響著,誰也沒有說話,在微光中許戈看著厲列儂框在自己腰間的手,試探性的掙扎了一下。
“噓。”背後傳來了警告聲:“我可不想再去衝一次冷水澡。”
至此,許戈不敢再動。
鐘錶還在滴答滴答著,許戈鼓起勇氣:阿特,我想知道那六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