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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臉。
沉默——氣氛所透露出來的無不在傳達書房主人的不滿意。
記憶裡,厲列儂很少會和她長篇大論過。
“沒聽懂。”老老實實回答:“不過,那個關於友情的測試,我……我想,我明白一點點。”
“說來聽聽。”聲線緩和了不少。
“我……我選筆架,你……你生氣了。”
女人呵,有時候是狡猾的,狡猾到必要的時刻連自己也算計。
她是故意選筆架的,故意把方為其說得特別重要,為的是——
“我猜。”泛上心裡頭酸酸的,澀澀的,別有一番滋味:“我猜……你是嫉妒了,你不喜歡我去見方為其,可又特別想知道方為其在我心裡的分量,你更希望我選筆,不,應該說的你希望我什麼都不要選,你希望我和你說我才懶得在他身上花一丁點時間。“
一口氣把話說完。
周遭安靜極了,他和她的剪影被燈光投遞在牆上,恍然間變成那樣一組畫面,若干稜形的擺設是一座座小小的丘陵倒影,她坐在石頭上,腳下是溪水,他立於溪水中拉著她的手,抬頭看著他,她和他,兩小無猜的模樣。
眼眶發熱。
冷不防,他一用力,就這樣她從石頭上跌落,跌落於他懷中,說不清是誰先吻誰的,說不清是誰先把手伸進彼此的衣服裡的,她只聽到檔案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筆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各種各樣的小東西一一掉落在地上後是她的那件胸衣,身上的卡通t恤被他如數往上推,白花花的兩團於空氣中,像那受到驚嚇的小小白兔蟄伏著,哪怕有個風吹草動都讓會引發得它們頻頻顫動,落在上面的手動作急又兇,充滿著惡作劇成分,惶惶不安中她的眼睛一會兒閉上一會兒張開,這會兒她半眯著眼睛,看著他的發末些許的一一擦過她,這會他好像不急於把它納入口中,而是沿著暈開的水紅色,那前僕後仰的小小東西在她的身體裡叫囂著,陌生而熟悉的模樣,惹得她無法安生,手聽從了內心,捧著他的臉,讓他的唇來到那處頂尖所在,細細碎碎的,就像要哭出來的聲音要求著“嗯?”,終於,得償所願,一張臉燙得就像要燃燒起來,閉上眼睛,可好像還不夠保險似的,把被堆高在鎖骨處的t恤衣襬往下拉,罩住那顆埋在她胸前的頭顱,整片身體往後仰,雙手手掌反撐在桌面上,伴隨著他的力道不停移動著,或者握成拳頭狀態,或者如數開啟,手掌緊緊的攀在桌面上。
有涼涼的液體落在她手背上,就像是那冬季的雨點,猛然睜開眼睛,那落在她手上的不是天空忽然間下起了雨,而是之前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在意亂情迷間她碰到了杯子。
被罩在t恤裡的頭顱還在孜孜不倦著,沾到水的手用力去推他,紋絲不動,她越推他他就越壞,甚至於隱隱約約中她還覺得他故意用僵硬的所在抵著她,心裡開始急了,又急又慌的,手裡抓到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就朝著他肩膀砸上去。
砰——他從她t恤裡解脫出來,趴在她肩窩上呼氣,她拿來砸他的檯燈掉落在地上,側過臉去,投遞在牆上的剪影還是兩小無猜模樣,只是小溪變成了後花園,後花園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正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講著悄悄話。
眼眶又開始發熱,和他兩小無猜的人叫許戈。
蠕動著嘴唇,說:厲列儂,我不是許戈。
拍打在她肩窩處的氣息逐漸變小。
推了推。
他離開她的肩窩,她看到他臉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褪去的情潮,隱藏在他面板底下的那層緋紅讓他難得的看著有一點點的可愛。
可愛到她一顆心想變得特別特別的柔軟,甚至於想去迎合他,如果他想她變成許戈她就是許戈了。
可是——
“我不是許戈。”
他瞅著她,那眼神分明寫著:你就是許戈。
她用力的搖頭。
瞅著她的眼神堅定不移。
“厲列儂,我問你,如果……”蠕動著嘴唇,慢吞吞問著:“如果我不是……不是許戈,我……我只是一個很像許戈的人,你……你還會對我……對我做剛才的那種事情嗎?”
他置若罔聞。
顫抖的手去觸他:“厲列儂,我想知道。”
被撥亂的頭髮被他整理整齊,t恤拉下被解開的休閒褲鬆緊帶重新結好,若干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被一一撿起,她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看著他做完那些事。
那些事做完,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