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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在他肩膀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迷迷糊糊中,電視聲音被調小,迷迷糊糊中有一雙手拿走她懷裡的餅乾箱。
身體打橫被抱起,被平放在床上。
依稀間,從客廳傳來足球解說員激動的尖叫聲。
揚起嘴角,博卡青年進球了。
有很柔軟的觸感停留在她眼角,從眼角再來到嘴角。
怎麼還在這裡,她還以為他現在守在電視機前呢。
嘴角處傳來了低沉的那聲。
“晚安。”
阿特這是怎麼了,博卡青年隊進球了,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沒有半點高興的模樣,反而……
反而,和她說晚安的聲音悲傷極了。
伏爾塔瓦河對面的歌劇院傳來了男高音的歌唱:光陰像那流水,我無力挽留,只能看著它們遠去,就像秋天只能目送春天的消逝。
☆、第107章 (我愛你)
伸手,手指指向那些星星,喃喃自語著:那是天國嗎?
一路走來,許戈從很多很多包著頭巾的人們口中聽到關於那個叫做“天國”的所在,那些人在提起那個地方時都表情虔誠。
在梅姨的翻譯中關於那個叫做天國的地方栩栩如生,那一定是位於天上的國度。
據說那是屬於善良的人們最後美好的歸宿地,能讓人們的內心獲得平靜。
小小的心靈裡想著:那麼高高在上的地方也許就是那些人嚮往的歸宿地。
不然,此時此刻她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的安靜著。
“不,那不是天國,那是聖殿山。”那個人和她說。
暗夜,爸爸揹著許戈往著幽深的小巷深處行走著,她在爸爸的背上頻頻回望,那座漂浮著星光的山,冷冷的遠遠的,淡淡的。
那裡不是天國,那裡是聖殿山。
古老的東方文明裡流傳著: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會經過奈何橋,奈何橋上有讓人忘卻記憶的孟婆湯,來到奈何橋上的人都要喝上一碗孟婆湯,喝完了孟婆湯走完了奈何橋進入新的輪迴。
這聽起來就像是流水線上的工程一樣,產品本身身不由己,但也有那麼極小部分的人依然對前世念念不忘著,他們固執的抓住那些記憶。
那都是一群倔強而長情的人們。
他們喝完孟婆湯走完了奈何橋,來到幽暗的隧道,緊緊拽在手掌心裡的記憶卻被黑暗逐漸吞噬,支離破碎。
幽暗隧道的盡頭是光,是生命的源頭。
即使是閉著眼睛,但還是能感覺到周遭的環境。
無處不在的是光。
在那些光裡頭有人的臉,那些臉都低垂著,周遭山一般靜默,那躺在床上的婦人眼睛緊閉眉目安詳。
輕輕的,輕輕的來到她跟前依偎在她懷裡,觸到的身體宛如沉睡已久的冰川。
莫名其妙的一顆心揪了起來,當她還是極小的一點點時,明明很溫暖來著,溫暖得讓她迫不及待的想一天天變大。
周遭開始有了輕微的響動,思想瞬間一分為二。
一半迫不及待的聚攏進入到那個小小的軀體裡,一半遊離於身體之外,煥散而徒勞。
小小的軀體被託在掌心上,上升,一直在上升,光此時此刻來到極盛時刻。
也不知道是那個壞心眼的,手在她的屁股上一擰。
嬰兒的哭聲嘹亮且生機勃勃。
前塵往事如煙雲般逝去。
世界混沌初開。
漫長的生命之旅在嬰兒的哭聲中拉開了帷幕,母親的汗水眼淚還凝固在眉梢眼角,但身體已經冰冷成一片。
最後的一縷思緒停留在站在床前的那個孩子明亮的眼眸裡。
長情的人,一秒一眼一個瞬間就是長長的一生。
許戈總是對那個人說“信不信,我出生那天有看到你。”
那個人總是安靜的傾聽著,和他大多數的時間一樣。
倒是爸爸會輕拍她頭頂:到一邊玩去,不要打擾你哥哥學習。
從懂事以來,許戈就覺得那個人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別的孩子在玩那個人在學習,別的孩子在打架那個人在學習,別的孩子山跑海跑那個人還是在學習。
許戈都不明白那個人學那麼多東西要做什麼。
那個人會講的外語種類她五個指頭都數不過來,那個人身手靈活精通射擊,那個人可以在一分鐘裡完成所有設定的障礙,那個人還會很多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