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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來。回頭一看,發現他正扛著季凌往前面的小區走。
她趕忙追過去,疑惑道:“不回家嗎?”
薄幽拍了拍肩上人結實的肌肉,聲音已恢復了平和:“先送他回去。”
“可是,季凌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
“在夜安,大多數人十七歲便娶妻生子,支撐起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我十二歲那年,接了第一個任務,第一次殺人。。。。。。”
他的眉梢染上薄雪般的涼意,那雙清冽的眼眸倒映著模糊的夜景,撥開層層光影,能觸及到最深處的黑暗,以至於,襯得那些五色的光,越發的絢麗奪目。
“容月,他面對的只是雙親和離,而我面對的,卻是生離死別。”
季凌比他幸運太多,這種時候,都有人陪在身邊安慰他照顧他。
而自己呢?
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捂著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怕那些人順藤摸瓜找過來,要了他的命。
他記得,全家被屠。殺的那一夜,下了場大雪。
雪花紛飛似柳絮,讓人恍惚間看見了春回大地的美景。
但腳下,卻是冰冷刺骨的積雪,那寒意浸進骨髓,直到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直到連他自己都融進了冰天雪地裡。
那個時候,卻沒有人,像她一樣在他身邊安慰他,保護他。
哪怕只是簡單的陪伴,都不曾有。
他停下腳步,喉結滾動,聲色沙啞地低語一句:“容月,需要陪伴的人……是我。”
她睜大眼睛,烏黑的瞳仁裡,是他隱忍的面容,似浮光落鏡,折射出千般色彩,如數落進她心底。
她知道,薄幽自幼揹負血海深仇,漂泊無依,孤寂如月。
卻從不曾聽他說一句,示弱的話語。
他將所受的傷、心裡的苦全掩蓋在那件漆黑的長衣之下,讓人以為,他強大到無需任何的依靠。
但此時此刻,他說出這句話,卻觸到了容月的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疼中帶酸,讓人鼻息之間有了一絲哽咽。
她回了現代只顧著關心別人,卻忽略了這個一直在身旁少言寡語的他。
——這個,她深深喜歡著的人。
——這個,她最應該關心的人。
……
把季凌送回家,用熱毛巾替他擦過臉,又給他蓋好被子,容月這才跟薄幽離開。
電梯裡,燈光冷得發白,將薄幽的面龐勾勒得分外冷漠。
容月打破沉默,低聲一句:“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不要小瞧一個人的承受能力。”薄幽抿唇,眸光深邃,“若是一直依賴你,他就永遠無法長大,哪怕如今他打架兇名在外,內心卻依舊脆弱到不堪一擊。有些事,需要他一個人去面對,你幫不了他。”
容月想到以前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鼻涕蟲,這些年他的確成長了許多,但很多時候,她感覺季凌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需要她來保護。
也許,正如薄幽所言,有些考驗,只能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透過。
二人走出電梯,一路無話地回了家。
開啟門的一剎那,粉蒸肉的香氣撲鼻而來。
容月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光顧著寬慰他了,都沒吃幾口小龍蝦。”
薄幽抬手放在她的頭上,臉色比起方才緩和許多,低眉間,有笑意落在唇角:“那待會兒就多吃一點。”
他只輕揉了一下,便收回了手,轉身進廚房端菜。
見薄幽擺了兩副碗筷,才知道他還沒吃晚飯。
容月愕然地問:“你怎麼不自己先吃?這都快九點了!”
她至少還吃了點小龍蝦墊肚子,可薄幽卻是什麼都沒吃地餓到現在!
“說好了一起吃晚飯,我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薄幽輕描淡寫一句,然後給她夾了一大塊肉。
容月心上一動,然後聲音低了下去,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只能輕責一句:“以後別這樣了!我若是有事耽擱了,你就自己先吃。”
薄幽卻沒應聲,只埋頭吃飯。
……
轉眼間到了十一月。
寒意鋪天蓋地而來,容月不得不在秋季校服外面套上了棉服,笨重地走出了家門。
薄幽鎖門的時候,她就去按電梯,默契到無需多言。
兩人一併走進去的時候,他便遞上一罐暖好的熱可可,讓她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