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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其實他比柳嫤更受不住車馬的顛簸。
這一處是個鄉下的小院子,矮矮的木柵欄,一口水井,幾隻老母雞。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坐在矮凳上,在熱氣騰騰中拔著雞毛。
院子是幾間的平房,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最昂貴的,可能就是飯桌上那一整套青花的茶具了。
柳嫤在屋主人,也就是那個正在殺雞的老婦人的安排下,進了一間相對較好的屋子。屋裡的榻,是那種下面燒火的炕榻,屋裡還擺放著一條長凳子,以及一個大大的、明顯不同於整個農家小院的新浴桶,裡面裝滿了熱水,還飄著花瓣。
這是給她準備的洗澡水,柳嫤也就接受得心安理得。她泡在熱水裡,好好地洗了個澡。躲在送菜的馬車之時,她一身小廝服裝上沾滿了雞鴨羊糞,還有爛菜葉子,身上髒得很臭得很,這時候可以好好清洗,是十分享受的事。
在柳嫤泡得昏昏欲睡之際,一雙骨節分明,略帶薄繭的手放在了她露出水面的肩膀上。這雙手修長有力,給她輕輕地按摩著放鬆僵硬的身體,只是等它漸漸往水下游移的時候,卻是被柳嫤制止了。
而後,來人走了出去,屋外漸漸傳來交談的聲音,柳嫤也從水裡站起,穿上一旁剛剛放下的粗布麻衣。等她坐在炕上,拿著毛巾擦頭髮的時候,方才那雙手的主人也進了來。
林長茂現在已經全部去了作青衣時候的偽裝,他一雙眼睛溫柔和煦,穿著一襲藍灰色的袍子,嘴角勾起,露出兩個和安安同出一轍的酒窩,面帶寵溺地看著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柳嫤任由他接過毛巾擦拭一頭青絲,然後,林長茂蹲下身子,將她還沾著水滴的雙腳擦乾,又拿起一旁的羅襪,給她套上,繫上小腿的帶子,又拿起一雙做舊的繡花鞋,慢慢地給她穿上。
林長茂的手很修長,當他捧著柳嫤的腳的時候,就像把這小腳完全包裹在手心裡一樣。
屋裡的氣氛很靜謐,還帶著淡淡的溫馨。柳嫤沒有說什麼,等頭髮幹了之後,她又被林長茂挽了個鄉間婦人常見的髮髻,還在頭上紮了個藍底白花的頭巾。
只要不看那一張絕色嬌嫩的臉,還有那一雙不沾陽春水的雙手,她就只是個普通的婦人而已。
晚飯時候,屋主人給他們做了小雞燉蘑菇,雞是老母雞,肉有些硬,蘑菇倒是鮮得很,是在附近山上新採的。屋主人自己在廚房裡吃飯,桌上只有柳嫤和林長茂,以及一路護送她出來的蔣元晏。
“你有什麼打算?”
☆、離開
“你有什麼打算?”蔣元晏問道,他問話的主人當然是林長茂。畢竟,世人皆道夫唱婦隨,在他眼裡,柳嫤只是林長茂的妻子這麼一重身份而已。
“我打算先回江城一趟!”林長茂溫和地看了柳嫤一眼,接著說道,“我需要安排好家裡的事情,之後再作別的打算。”
聽了這樣的話,蔣元晏有些擔心,他雖被仇恨折磨,到底還是個善良的少年。柳嫤被秦王世子禁錮在後宅那麼長時間,會發生些什麼,他可以想象得到。因此,對於林長茂不離不棄的行為,他是讚賞的。
蔣元晏想起在江城的時候,聽人說起林長茂夫妻的深情,當時他還會嗤笑,現在卻是服氣了。不管林夫人遭遇過什麼,林長茂是不會嫌棄她的,所以才百般謀劃,只為將人救出來。
不過,也是因為讚賞林長茂的脾性,蔣元晏才更加擔心。只要稍稍調查,便能知道林夫人的夫家就在江城,那秦王世子是不是會派人在那裡大加搜尋呢?若是被世子找到,那這對苦命夫妻又該如何是好?
對此,蔣元晏很是擔心。
林長茂和蔣元晏的合作,說來也是偶然。離開了蔣家的蔣元晏偷偷跟著蔣玉珩來到了京城,偶然的一次機會,他認識了為晉王爺做事的“青衣”,這般兩人慢慢開始了合作。
蔣玉珩可以說是兩人共同的敵人,蔣元晏恨他,因為他的生母被酈城流匪侮辱一事,是蔣玉珩的指使,那時候蔣夫人生不如死,他也生不如死!後來,蔣家父母雙雙離世,也有蔣玉珩在背後動的手腳。
當初的蔣元晏還是單純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大哥是個風光霽月的高尚人,他和母親間的矛盾,其實只是母親揭了他的傷疤,不應該談論起上一任蔣夫人而已。所以,一開始蔣玉珩和蔣夫人鬧矛盾,蔣元晏是站在自己母親的對立面的,他還為生母的話語,對蔣玉珩抱著濃濃的愧疚。
只是父母逝去之後,當了家主的蔣玉珩,在某次兄弟聚會間,幾杯黃湯下肚之後,卻暴露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