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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拿出洗髮的皂角來,打了細細的泡沫塗在柳嫤的頭髮上,又過了兩遍清水,才又拿出牛角做得梳子,要把她頭上打結的地方梳順。
只是從頭皮梳到腰際處還是勉強可以梳下來的,再往後卻怎麼也梳不開了,一用力,梳子上就會纏上幾條打結的斷髮。
“大娘,幫我拿把剪子來吧。”柳嫤雙手插入髮絲中,手指撥動,卻怎麼也解不開糾結在一起的長髮,她也就不再糾結了,打算一刀把它絞短了去。
“。。。。。。好。”大娘想了一會兒,就進房裡的針線筐裡拿了把剪子出來,見柳嫤三兩下毫不猶豫地剪斷了大半青絲,不由可惜地感嘆了幾聲。
古人有一種說法,叫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在他們看來,頭髮是父母的贈與,不能輕易損毀,這是孝道。不過,此處桃源島上,遠離世俗已幾百年不止,早就沒有這些說法了,大娘的感嘆,也只是覺得要把這麼一頭青絲剪了去,有些可惜罷了。
大娘把那剪下來的三千煩惱絲丟進了灶火中,很快,灶爐裡火星小小地噴射了下,傳出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味道來。
柳嫤現在的頭髮也還很長,披散在背後,直直的直到後腰處。她擼了一把溼潤的長髮,拿到面前用剪子修理著髮梢。大娘見她衣服也溼了,便又在鍋里加了一桶水,燒熱了叫她去洗澡。
泡在溫熱的水裡,柳嫤很仔細地揉搓著自己的身體。從京城跟著林長茂一路逃亡,雖然偶爾可以在客棧的房間裡梳洗一下,可一來他們腳程很緊,身體疲憊懶得打理,二來,畢竟林長茂還在屋裡,她也不好怎麼清洗。所以這麼算起來,她已經幾個月沒有好好梳洗過了。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柳嫤穿著大娘年輕時候的舊衣,坐在屋簷下吹頭髮。她拿乾淨的毛巾仔細地擦乾水珠,又用梳子把頭髮梳順了,晾在胸前讓風把它吹乾。斜陽照在黑綢般的一簾長髮上,帶著橙色的光芒,很有一股悠遠安寧的韻味。
“姑娘,鍋裡還有水呢,你給那小相公也洗一下吧。”大娘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喊了柳嫤一聲。
“好。”柳嫤淡淡地笑著,用盆子裝好水,就端著進了他們的屋裡。
李。瑾趴在床上也不老實,他不能做些大動作以免使得背後的傷口開裂,兩隻手上卻是小動作個不停,此時正拿著自己的一頭長髮找蝨子呢。
見柳嫤進了來,他艱難地轉過身子,直勾勾地看著她。方才柳嫤和大娘的話,他也聽見了,如今見這人的頭髮披散下來時還垂至腰際,覺得可惜的同時,也是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她是把頭髮剪成姑子那樣式了呢。
柳嫤拿起水裡的帕子,擰乾了之後,就幫他擦臉,擦手,還有擦腳。別的地方她不方便,只能讓李。瑾自己慢慢地弄乾淨了。
李。瑾後背和兩條腿上都裹著紗布,而他又動不太得,只能讓人扶著他,然後袒露出來自己的胸膛那一塊,自己動手擦洗乾淨。柳嫤側著身子,並不看他,只是耳邊傳來悉悉索索解開褲腰帶的聲音,還是讓她覺得很尷尬。
等李。瑾把自己擦乾淨了,柳嫤又走了出去換了一盆水,要幫他把頭髮洗一洗。
李。瑾愛美,做世子的時候,身邊總是帶著僕侍,專門伺候著打理儀容。從京城南下,雖然也是風塵僕僕的幾個月,可是他的一頭青絲還是烏黑髮亮。只是墜崖後在水裡泡了那麼久,而大娘又不便給人清理,所以他髮絲間夾雜著些許的灰塵細砂,摸起來有些乾澀毛躁。
柳嫤打了皂角,仔細地幫他把頭髮洗了個乾淨,又用乾毛巾將他的頭包了起來。等她準備將水端出去倒了的時候,卻被李。瑾拉住了袖子。
“我的頭髮也長了,你幫我剪剪好不好?”李。瑾這麼問道。
他的頭髮也不過腰際而已,因著是每年的黃道吉日裡都會修剪一次頭髮,自然比不上女子的柳嫤先前那一頭及地的青絲了。只是現在看柳嫤剪了頭髮,他也想要剪一下。
“好。”柳嫤又拿了剪子進來,把他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剪掉手指長短,烏黑溼潤的髮絲在白皙纖細的指縫間冒了出來,又繞著手指滑落,留下一室靜謐的溫柔。
“可要收起來?”這裡的人有一種習俗,每次剪了的或是掉了的頭髮都要收起來,將來是要陪著人進墳墓的。方才她那一把長髮,是因為這島上早沒了這習俗,大娘才把它扔火裡燒了。可是柳嫤卻不知道,李。瑾這個世子殿下是不是在意這些。
“不用了,也燒了吧。”李。瑾回她一個咧嘴的笑。
時間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