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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牛角匕首之外,似乎已再無牽連,若是平常時候,秦鳳祤早上前兩步見禮了,此時看著謝聿,也是釋然。
謝聿還瞥著窗外的各個院落:“你帶鳳崚走時,可想過,顧今朝即為棄子?”
秦鳳祤如實回道:“萬萬沒有將此事與三年前的鳳凰山聯想在一起,鳳崚自小嬌慣,為人性直,帶他走時並未多想。也是以為,世子不會真的傷到今朝,畢竟,他曾揹你下山。”
謝聿回眸看著他,目光沉沉:“雖是繼兄,這些日子我看你也袒護得緊,好一番兄弟情深,可即使知道是迫不得已,知道有情可原,心中也有芥蒂了,是吧?”
看似在說顧今朝,實則是在問他。
秦鳳祤也是揚起眉來,因為曾成棄子,有了芥蒂,也實在是老太傅驅逐謝聿下山之後,他消沉了許久,一個得意,一個失意,陰差陽錯漸行漸遠。
他得了太傅精修,偏該得意的是他,卻無比失意。
失意那個卻是一笑而過。
笑,別開眼去。
隨即,很快,又是回眸。
秦鳳祤一拳過去,謝聿拳到,輕輕擊打在了一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真個是一笑而過。
一同站在窗前,能看見書院的學子們陸陸續續分流而走,謝聿一眼瞥見那一抹青影,不由皺眉:“顧今朝今個不該是在府裡解局?”
秦鳳祤順著他的目光也望過去,顧今朝一身青衣,才到學堂門口,後面追過來一少年,自背後撲上來,差點給人撲倒,二人笑鬧一番,才一同進了學堂。
再看,因屋簷遮擋,什麼都看不見了。
也是皺眉:“一早上,太傅命人送來了百局圖,的確該在府中解局。”
謝聿回身坐了躺椅上面,輕輕一晃,躺椅就輕搖了起來:“因禍得福,他應該謝謝你。”
秦鳳祤轉身,也看著他:“理當謝謝世子,只她不知,奇門遁甲百年難遇一子,你如此舉薦,三日百局,太傅這便是認了他,如此說來,我便替今朝謝謝師弟恩德。”
謝聿隨手接過老管事手裡的匕首,抽出來把玩,漫不經心地:“他能過了百局再謝不遲。”
說著,合上匕首,回手遞給秦鳳祤。
這一次,秦鳳祤接了手裡來,重新掛了腰間:“翻閱古籍,也未對上病症,御醫們下針也並非毫無根據,此事還待再對一番。”
桌上放著一本市井話本,謝聿拿起來,不以為意:“太傅常言道,人之命天註定,若是命中註定是個短命鬼,不必相爭,算了,不必再查。”
這番話,似漫不經心。
秦鳳祤一手撫在匕首上面,心中一動,忙是上前:“景夫人建花房之前,就頗有名氣,聽說她會調劑許多湯藥,具有神奇的效果,不若……”
話未說完,謝聿已然皺眉:“當年世子府還是晉王府時,景夫人便來過……”
此話一出,也是說了半截。
如今景嵐已是國公府夫人,是秦鳳祤的繼母,當初差點成了晉王府的王妃,這種話如何說得。
秦鳳祤聞言也是詫異:“她們母子這麼些年,也是不易,不想竟是也去過晉王府,可有為你調養些湯藥?”
謝聿才翻看兩頁,頭也未抬:“我勸你少些擔憂別人,景夫人過往的確不易,但是她家財萬貫,頗有手段。就是她那個整天笑嘻嘻的兒子,你見他可憐,殊不知他天生貴胄,生來身邊都是貴人。”
秦鳳祤:“何以見得?”
難得謝聿心情不錯,身子也不錯,抬頭瞥了他一眼:“太傅卜了卦,說他是福星貴命~”
拉長的音調昭顯了不屑,謝聿將攤開的書冊蓋了自己臉上,這就躺倒。
秦鳳祤見他已有倦意,回身就走,要去繼續查閱古籍。
人才一動,背後又響起了謝聿的聲音。
躺椅微動,書冊之下,是他閒閒腔調:“他自小就一副笑面,花言巧語,巧舌如簧,人前指天發誓色不改, 滿面真誠全是鬼話,你若信了他 ,卻不知,他轉身就能賣了你。”
這是在說誰?
秦鳳祤站住了,可再回眸,謝聿搖椅輕動,人再無聲息了。
顯然,真是疲乏了,老管事忙拿了斗篷給他蓋上,藏書閣即刻安靜了下來。
藏書閣是安靜下來了,書院外面卻是喧鬧起了一股邪風。
據說是長公主來了女學,親自要為及笄的女學子結髮。
常山長公主李敏當年扶持天子,人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