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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完全不像她自己。
七爺睜開眼; 笑著問道:“你現在是人間道,上一世是什麼道?”
嚴清怡腦子裡亂紛紛的; 根本來不及思索; 倉皇開口; “七爺是什麼道; 我就是什麼道。”
七爺眸光驟然亮了下,很專注地望著她; “那咱們約定好; 一起墮入輪迴。如果是畜生道,就作遠方獸; 步步比肩行,如果是地獄道; 就一同上刀山下火海。”
地獄道; 十八層地獄了; 經年累月地忍受刀山火海油鍋寒潭的痛苦與折磨,不過完那一世便永遠無法出離。
正月初一的凌晨,天色幽暗冷風肆虐,街道上沒有半個人影,他們說著這樣的話題……嚴清怡油然生起幾分恐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不用怕,有我呢。”七爺敏銳地察覺到,脫下大氅披在她身上,“剛才是跟你頑笑,原本不是想說這些。”
大氅很厚實,上面的狐皮柔軟而溫暖,蹭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嚴清怡鬆快了些,長長地舒口氣。
七爺道:“護國寺之前的方丈法號慧光,佛法高深,皇嫂曾經請他給我批過命理,他說我是短命之人,活不過六歲。”
有這麼說別人的嗎?
嚴清怡本能地皺起眉頭,不滿地說:“有些人號稱方外之士,看破紅塵遁入空門,其實為了名利也經常胡說八道,不用聽他們的。”
話說完,心中卻是一動。
她前世從來沒有聽說過七爺這號人物,會不會七爺生下來就死了?
嬰孩夭折,不管是皇家還是平民,都是忌諱之事,所以她才不知道有個七爺。
可這世,七爺雖然病弱,卻是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
其中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又或者,七爺也是兩世為人?
想到這個可能,嚴清怡訝異得差點跳起來,卻硬生生忍住了,屏住氣息等待著下文。
七爺語調緩慢,似是在回憶先前的情形,“因為有惠光大師的提醒,皇嫂待我極為小心,不管吃的用的都是仔細查驗再查驗,便是平常到御花園去玩,身邊也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四五個宮女。饒是如此,可六歲那年還是出了事。
“我記得很清楚,是六月天,本來杏子都過季了,可宮裡採買上的不知從哪裡進了兩簍杏子,個個有鴨蛋那麼大,黃燦燦的,聖上跟皇嫂都誇好吃,也給了我兩隻。剛吃完,我就開始鬧肚子,夜裡又突然發了高熱。奇怪得是,明明我燒得昏迷不醒,可對周遭的事情卻瞭解得一清二楚,我看到宮女太監烏壓壓跪了一地,皇嫂坐在床邊不停地掉眼淚,那會兒周醫正鬍子還沒白,汗水順著他的鬍子往下滴……”
嚴清怡一顆心緊緊地提了起來,縱然她知道七爺定是康復了,否則不能安好地坐在她身旁,可想到當時兇險的情形,仍是莫名地擔心和緊張。
七爺側眸看到她的神情,唇角彎了彎,伸手覆在她手上,“我昏睡了三天才醒過來,皇嫂大喜過望,給護國寺捐了五百兩銀子重塑佛身,也就是從那年起,護國寺每年的頭一炷香都替我留著。”
嚴清怡長長舒口氣,可又覺得七爺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似的。
這跟前世今生又有什麼關係?
不等她開口詢問,就感覺馬車已穩穩地停了下來。
護國寺近在眼前。
青柏搬來車凳,小鄭子守在車門處,正要扶七爺,七爺不用他,自己踩著車凳下來,回身又託著嚴清怡的胳膊將她攙扶下來。
小鄭子訕訕地收起車凳,又急匆匆地跑到角門處去叩門,豈料青柏已先一步叩響了門。
有個穿茶褐色僧衣的和尚,雙手合十,呼號著“阿彌陀佛”,將眾人讓了進去。
嚴清怡前世來過護國寺,但都是趕廟會瞧熱鬧的,還不曾正經八百地上過香,更不曾在寒冬臘月時候來。
遂好奇地打量著。
從護國寺山門到大雄寶殿門口是條長長的漢白玉石階甬道,旁邊是成片的松樹林。林裡殘雪猶存,堆積在松枝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雪底下隱約透出青黛色,古樸深幽。
有風吹過,雪粒撲簌簌飄散著落下。
小鄭子見她張望,低聲介紹道:“這臺階一共九九八十一階,旁邊的松樹也是八十一棵,那邊還有片柏樹林……”
“聒噪!”七爺低斥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小鄭子立刻閉上嘴巴,低眉順目地跟在旁邊。
嚴清怡想起昨夜七爺說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