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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今年多大年紀了?”
吳大叔搖搖頭,“什麼官職我不知道,反正見過的都說他年歲不小了,頭髮都白了大半。也是造孽啊,十四五歲的閨女往老頭子身邊送。”
嚴清怡頓時想起東坡居士寫給子野的名句——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枝梨花壓海棠。
可張子野總算是才高八斗的名士,這位李老爺……
不由諷刺一笑,“興許李老爺氣度高華風流倜儻,兩人各取所需,也挺好的。”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個清冷的聲音,“李豐顯,年五十有二,司獄司的司獄,從八品。”
嚴清怡驀然回頭。
面前站著位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身靛藍色裋褐,身材高且瘦,臉龐也瘦,顯得那雙眼眸格外明亮幽深,這幽深裡分明還含著絲輕視,“司獄是個肥缺,掌管著好幾處監牢。”
難怪黃任貴的兒子能當上獄卒。
原來李老爺就是主管的頭頭。
獄中被羈押的犯人怕被苛待,少不了花費銀錢去打點,倒真是個肥缺。
黃任貴這女兒賣得值,賣得值啊!
嚴清怡微微一笑,頷首道:“多謝告知。”
跟吳大叔告別,復往前行。
林栝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的背影,身姿筆挺,肩膀平直,步伐不緊不慢輕盈舒緩,雖然穿著粗布厚棉襖,卻格外地顯出纖細的腰身來。
下~身穿著湖水綠的八幅羅裙,裙襬間或被風揚起,她腳上墨綠色鞋子時隱時現,像花叢中翻飛的蝴蝶。
在大街上,極少見到這般端莊而不失優雅的姿態,也極少見到八幅羅裙。
這好像還是十幾年前時興的樣式。
印象裡,他的孃親就有條顏色樣子都差不多的裙子。
那年冬天,揚州好像格外冷,孃親穿杏子紅的襖子披灰鼠皮斗篷,牽著他的手走在花園的石子路上,小徑溼滑,孃親卻走得從容淡定,一邊指著路旁翠竹輕聲細語地說:“雪霜徒自白,柯葉不改綠,竹凌冬不凋虛空有節,所以又叫冬生草。”
孃親愛竹,學其剛直的氣節,也死在名節上。
距今已有七年。
而昔日的情景卻始終清清楚楚地記在腦海裡。
所以,當他看到身形相似的女子,就不由自主地走近前來,不想聽到了那番話。
打聽衙門裡油水豐厚的李豐顯,還說各需所需是好事,難不成她也貪圖富貴,想去伺候足可以當她祖父的李豐顯?
真正可惜那副好儀態了。
林栝自嘲地笑笑,買了半斤葵花子,正要離開,卻見適才那女子竟停住步子等在路邊,似乎正是要等他。
林栝心生疑惑,卻坦然地迎上前。
嚴清怡微微屈膝福了福,“適才聽小哥言談,像是對府衙很熟悉,不知府衙有幾位李大人?”
有幾位李大人?
這是覺得李豐顯年紀太老,又要打別人的主意?
林栝再掩藏不住內心的鄙夷,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道:“除了剛才的李豐顯,另有位李兆瑞,是正五品的同知,時年三十八歲,月俸紋銀十四兩;還有位李萬路,在兵房任典吏,時年一十九歲,月俸大概一吊錢,這後一個想必你看不上吧?”
嚴清怡聽得認真,本是頗為感激,聽到最後一句,猛地醒悟到什麼,頓時怒了,“枉為男子竟是一副小人心腸?”
她年歲小,身量比林栝矮許多,需得仰著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眸。那張精緻如畫的小臉便完全呈現在他的面前。
眉似遠山長,目若秋水靜,因發怒,白皙的肌膚蘊著霞色,就好像初春枝頭綻放的桃花,嬌豔柔嫩。
林栝心頭震了下,方才他沒仔細看,這下倒看了個正著,沒想到她長得這麼漂亮,穿這粗布衣裳卻是簡陋了,如果換上錦衣華服還會更美上幾分,足可以在內宅爭寵了。
難怪心氣兒高。
林栝輕蔑一笑,揚長而去。
嚴清怡狠狠地瞪他兩眼,迴轉頭仍是往小倉去。
雖說這人心思不正,可總算說出了她想要的訊息。
她之所以打聽姓李的,是想知道南關大街住的那兩姐妹是什麼人。
何若薰跟她們以表姐妹相稱,應該是非常近的親戚。想來,李家姐妹應該是李兆瑞李同知的女兒了。
後來,好像李兆瑞升任京官,這姐妹倆跟著去了京都。
她記得有次花會,好友魏欣曾遠遠地指了李家姑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