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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不到,輪到沐晚上場了。
她這一場的對手一千零四號,男修,身材削瘦。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煉氣大圓滿,也是一名劍修。
“劍道峰,王鐵義。”對方執劍行禮。
沐晚見狀。取出鐵芒短劍,亦執劍行禮:“外門沐晚,請王師兄指教。”
王鐵義看到她的鐵芒短劍,心中頓時“咯咚”作響。生出一絲悔意——上午,他是第二場比賽。一劍掀翻對手後。他便揚長而去,沒有留下來觀賽。後來聽觀賽的師弟們回來議論,說外門的沐晚也是一劍制敵,他還不以為然。剛才抽到籤後。登記時,他特意往後靠了靠,待組裡的大多數人登記完畢後。他才去登記。看到自己的對手是六千二百七十一名,他心裡還挺爽的:第一場與第二場。他都不如沐晚,但是,論劍術,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劍道峰弟子。難道還不如區區一個外門來的無名小卒?
這一場,且看他王某如何碾壓沐小子!
現在,王鐵義豪情全無,忍不住在心裡嘆氣:唉,早知這位沐師弟使的是鐵芒短劍,就會直接棄賽了!
雖說這柄鐵芒短劍連法器都不是,但在劍道峰上卻頗有威名:它是玄陽太師祖親自從極北之地採回來,親手削制,賜予關門弟子清沅師叔祖;一百多年前,還是煉氣期弟子的清沅師叔祖在內門大比上,拔得頭籌,用的正是這把鐵芒短劍!
據說當年,清沅師叔祖也不過十歲,修為比沐小子略高,為煉氣七層!
王鐵義打量著對面的小人兒,暗道一聲“苦也”——真真倒了大黴,居然碰上了清沅師叔祖的未來二徒弟!
“不敢當!”他深吸一口氣,挽了個劍花,“請多指教。”此話是實言,絕非客套。大比結束後,再碰到對面的人,他恐怕就要叫一聲“沐小師叔”了——沐晚如果成為了清沅真人的親傳弟子,輩份自然就上去了,但是,她的修為不夠,所以,按照宗門的規定,在築基之前,底下的弟子會在“師叔”之前加一個“小”字。
其實,郝雲天稱她為“小師妹”,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沐晚哪裡知道王鐵義的這番心事。她橫劍於胸前,左手捏成一道劍指,擺出守勢,說道:“請!”對方是師兄,理應由對方先出招——這也是宗門的破規矩!
王鐵義見狀,心一橫,揚劍直攻,大喝:“靈蛇出洞!”他使的是一柄三寸寬、三尺長的銀色軟劍,上品法器。
話音未落,手中的軟劍象條銀色的長蛇一樣飛快的抖動,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道棕紅色的劍氣幻化成一條赤練蛇,嗖的竄了出來。三角形的蛇頭大如鬥,呼的張開血盆大口,白森森的蛇牙上寒光閃閃,吐出的蛇信子跟火一樣,紅豔豔的,足有三尺來長。
眼見蛇信子破空襲來,就要刺到沐晚的面門之上。
沐晚催動“逍遙八步”,閃身避過蛇頭。
王鐵義也不是個含糊角色。這一招,只是虛招而已。見沐晚中計,他心中大喜。招式未使老,半道上撤了回來,他劍一甩,又使新招:“巨蟒纏腰!”
赤練蛇木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水桶粗的紅褐色巨蟒……
不想,沐晚的劍比他快。
沐晚反手一劍,喝道:“絞!”
“當!”綠色的劍氣反過來捲起還未完全成型的“巨蟒”。後者立碎。
同時,她上前一步,用左手的劍指隔空輕點王鐵義的右手腕。
“噹啷”,手中的軟劍墜地,王鐵義被自己的劍氣反噬,接連向後退出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認輸!”他抱拳行了一禮,伸手隔空抓過地下的軟劍,心服口服的捏碎了號牌。這一套《靈蟒劍法》,他苦練多年,是他的必殺技,沒有想到,被沐晚一眼看破,用宗門最基礎的太一十三劍輕鬆破解。好在這是比賽,沐晚無傷他之意,不然,此刻世上已經沒他這號人了。
“第六場,六千二百七十一號,勝出!一千零四號,淘汰!”
沐晚行過禮後,和前面一樣,直接飛掠過賽臺下的人群,落到郝雲天的身邊。
郝雲天微微點頭,一邊領著她走向人少的空處,一邊問道:“感覺王鐵義的劍法如何?”
沐晚略作沉吟,答道:“招式還可,但是劍氣不純,有其形,無其勢。”這是客氣的說法,其實就是“花架子”的意思啦。
郝雲天輕笑:“他沒有凝出劍種,最多也就是這樣子。”
沐晚垂眸。據大師兄說,師尊學劍一年半後,凝出劍種;大師兄比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