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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行人都是從這座鐵橋上進出。一隊黑鎧長槍士兵共十人,分站在鐵橋入口的兩邊,注視著過往路人。
“唔,這鐵板橋還不錯。”張師叔點頭略贊。見沐晚張著小嘴,滿眼驚豔的盯著鐵橋看,他低頭悄聲告訴身後側的沐晚,“鐵板橋裡摻有少量的鐵精,已非凡鐵,異常牢實,並且風雨侵蝕也輕易不會生鏽。”早在官道之上,他不但放緩了速度,也大大拉近了與沐晚之間的距離,並且不再使用去塵術。此刻,兩人皆風塵僕僕,看上去與尋常的道士帶著小徒弟雲遊在外沒有什麼兩樣。
“怪不得敢露天放著,也不怕風吹雨打的鏽壞了。”沐晚恍然大悟。陳關渡的護城河,以及護城河之上的十二座鐵板橋是大周之最。前世,沐晚從未離開過京城,只是從一些描寫大周地理風貌的閒書上讀過相關記載。她讀後,還曾感嘆‘文人好誇張,言之過甚’。世上城門千百座,哪有能超過京城的?如今,親自臨其境,方知書上的描寫遠不及實際之雄偉壯觀。足以見,前世的她號稱“京城第一才女”,也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眼界與心境皆猶似井底之蛙。
師叔侄倆低調行事,混在進城的車水馬龍里進了城。
張師叔於昨晚已經前來探過路。修士都擁有過眼不忘的超常記憶力。故而,此刻他對陳關渡城內瞭如指掌,熟門熟路的領著沐晚直奔三水觀。
盛夏時節,又剛過晌午,城內房屋、人口稠密,這個時候,正是一天當中最燥熱的時候,遠不及城外的涼爽。過了城門,越往城內,道路兩旁的酒肆店鋪越多,然而,路上行人不多,且大多步履匆匆,是以,大多數的店鋪裡只有幾個小夥計閒坐,並無客人光顧。
再往東北方向走去,商鋪漸稀,道路漸窄,兩旁樹木成蔭。而放眼望去,鬱鬱蔥蔥之中隱現青磚碧瓦、飛簷斗拱的建築群,被周邊眾多的青磚小院映襯得甚是顯眼。
“那便是三水觀了。”張師叔領著沐晚走在樹蔭之下,不緊不慢的介紹道,“道觀一般建在山水之間,鮮有建立在凡塵俗世之中的。三水觀最初是座英烈祠,是大周開國帝王為供奉攻佔陳關渡陣亡的將士而修建的。三百多年過去了,這裡香火一直旺盛得很,經後世之人多次擴建,漸漸成了一座大道觀。觀名也變成了現在的三水觀。”
說著說著,三水觀到了。
道觀前有一片參天古木。在炎炎夏日裡,剛一走進這一片茂密的古樹林,酷暑盡消,沐晚只覺得整個身心都安靜了下來。
樹林正中有一條丈二寬、青石板鋪就的甬道。紅漆碧瓦的觀門便靜立在甬道的盡頭。
走進觀內,亦是古木遍地。一切樓臺亭閣皆深藏於蒼翠之中。盛夏的午後,觀裡鮮有道士行走。
“俗世之中,確實難以尋到這樣一處修心養性的所在。”張師叔帶著沐晚直接去偏殿的迎賓房掛單。
對於沐晚來說,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迎賓房裡的道士通常被稱作“號房老爺”——“號房老爺”是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年道士,修為全無,是個地道的凡人。可是,入鄉隨俗。連張師叔這樣的築基修士此時也不得不屈尊稱他一聲“號房老爺”;雲遊道士來掛單,“號房老爺”除了詳細詢問姓名、來歷、師從背景、掛單期限之外,還要當場考試一番——他點出一篇道經,掛單者按要求背上一兩段;考試合格了,“號房老爺”才會取出一張黃色的紙條,在上面填上掛單者的姓名和安排住宿的院落。
掛單之後,吃食住宿都是全免費的。張師叔在“號房老爺”填寫單子之前,遞了一個十兩的銀元寶過去:“童兒頑劣,煩請號房老爺安排一個僻靜的小院子。”心裡甭掉有多窩火了:好好的旅舍不讓住,非得讓掛單。清玉師叔可真會折騰人!
“號房老爺”眼皮未抬,袖了銀子,提起毛筆在單子上飛快的寫道:張逸塵師叔侄二人,師從京城流雲觀清玉道人,黃字院十號,掛單一個月。
寫完後,他收了筆,慢悠悠的說道:“張道友,你們師徒二人直接去黃字院找王院主即可。黃字院十號位置比較偏遠,這一個月裡,你們也不必去前殿做功課。”
一般來講,掛單成功之後,雲遊道人是要拿單子去拜訪觀主、各殿殿主和堂主之類道觀裡的大小頭領。在掛單期間,還必須和觀內的道士一同做功課。而“號房老爺”話裡的意思是,這一切,他們師徒倆都可以省了!
張師叔聽了,心情大好,暗中給了沐晚一個讚賞的眼神——給點銀子,爭取能住上單獨的小院子。這是半道上,小丫頭給出的主意。沒想到,此舉還能帶來意外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