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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個位置。
顏明雖態度不好,說話也能噎死人,但不得不承認他醫術還是非常精湛的。他讓服藥之後等著就是,急也沒用,那就還真只能等著。
只魏景怎麼可能不急?僅守了一個晝夜他眼中就泛起赤色血絲,俯身摟著邵箐,他側臉緊緊貼著她的臉頰,滾燙的溫度彷彿燙進他的心臟,炙疼炙疼的。
“阿箐,你快快好起來。”
一直以來,她柔弱但堅韌,不管是密林逃亡還是被迫跳江,一路以來,她身上都有了一種驚人的生命力,炫目而讓人嚮往之,甚至不知不覺影響著他。
她總給人一種不會倒下的感覺,哪怕她弱質纖纖。
但其實這是錯覺。
久疲,多慮,魏景咀嚼著這兩個詞,胸腔像被壓上千鈞巨石,沉沉悶悶般喘息艱難。
一直以來都是她關心他照顧他,努力幫助他,而他因潛意識裡的錯覺竟高估了妻子承受能力,讓她思慮過多,積勞成疾。
“是我不好,我再不會的。”
看她病弱躺在床上無知無覺,他急,他憂,更夾雜了一絲惶然,他緊緊摟著她,啞聲道:“阿箐你快快好起來。”
……
恍惚之間,不知被誰投進了火海,身處烈焰炙烤得痛苦極了,思緒卻沉浸進一片黑暗當中,沒了疲憊驚惶,沒了不安焦急,也沒了憂慮難眠。
所有的所有,都離她遠去,邵箐奇異地覺得很舒暢,身體上的痛苦換來思想上的安寧,她竟認為真不錯。
正當她準備徹底沉浸進去的時候,忽眼前火焰分開,卻出現了一幕陌生卻熟悉的畫面。
莽莽林海,冷雨如冰,面色慘白的年輕女子正攙扶一個渾身殷紅的高大男子,二人跌跌撞撞,在泥濘中艱難前行。
是她,還有魏景!
邵箐呼吸立即屏住,她緊緊跟著二人,看他們遭遇圍堵,追殺,不得不縱身滔滔江水,博取一線生機。
萬幸,他們都沒死,活下來了。合鄉,平陶,高陵,一路艱難險阻,卻曙光漸現,越來越好。
重溫舊事,就連她沒記住的細節都毫無遺露,在“她”踏入高陵那一刻,邵箐喜極而泣。
原來,竟有這麼的難!
幸好都過來了 !
可惜邵箐並沒能高興太久,因為眼前畫面又一轉,出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陌生人。
低矮的屋棚,黑瘦的女人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一頭一臉赤紅斑斑,咽舌腫痛喘息艱難,咳嗽劇烈蜷縮著身體,疼痛得滿床打滾。
濮族秘毒!
不知為何,邵箐心底忽然冒出這麼一個詞,她心頭一涼,緊接著,畫面又一轉。
原來中毒的不僅僅的是這麼一個黑瘦女人,青壯男女,耄耋老人,黃口小兒,統統在地上哀嚎打滾著,悲聲震天,先前繁華熙攘的高陵城,竟成了人間煉獄。
她置身其中,驚惶奔跑著。
“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
……
邵箐劇烈掙扎著,魏景急了:“阿箐,阿箐!你快醒醒!”
顏明最新一貼藥下去後,他又焦急守了一個多時辰,邵箐體溫終於降了,顏明診脈過後說情況好轉,他欣喜若狂,剛又替她擦洗更衣了一遍,誰知她竟掙扎著呼喚起來。
他一把將巾子擲下,立即返身抱住她:“阿箐別怕,我在這兒呢!你快快睜眼,有我在,你別怕!”
急促的連聲呼喚,邵箐終於掙脫夢魘,她眼睫顫動幾下,終於睜開眼睛。
視線聚焦,眼前出現一張英俊卻憔悴的臉,魏景熬得雙目通紅,見她醒來面露狂喜。
大病甫醒不知今夕是何夕,噩夢讓邵箐心有餘悸,她怔怔好半晌:“……我咳,咳咳我病了很久了麼?”
她這才憶起前事,自己是病了?病了很久麼?連魏景這般體力的人,都憔悴成這模樣。只她一開口發現喉嚨幹癢,難受極了,皺著眉連連咳嗽幾聲。
“你病了一天多了,高熱反覆,一直難退。”
魏景立即斟了溫水來,將她抱著臂彎裡小心喂著:“慢些,莫急了。”
顏明說,只要醒了就基本退燒,魏景極歡喜,喂罷一盞水,他柔聲問:“餓嗎?你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都一天多沒進食了,只怕餓壞了。
“嗯。”
邵箐確實很餓,只不過連人帶被被卷著的感覺並不好,她掙了掙以手撐床,想自己靠坐,誰知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