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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在其中,卻隱隱嗅到那麼一點其他的意味。
譬如,不馴。
回憶下午翻過的莊家宗卷,他垂眸沉思片刻,並未有其他動作,而是無聲跟在車駕之後。
車駕並沒有走多遠,到了一處酒館門前就停下,這處酒館也眼熟,是魏景一行曾下榻過的。
門閉著,酒館打烊了,只駕者去拍門,卻很快開啟,夥計哈腰點頭,那女掌櫃也迎出來了。
莊延作主人姿態,引屈乾入內。
酒館旗幟在夜風中招展,魏景視力極好,藉著燈籠昏黃了光,看見了和馬車上一模一樣的家徽紋樣。
毫無疑問,此處是莊家產業。
莊延命人替屈乾裹傷,屈乾心中有鬼,擺手說擦傷無事,堅持不裹,二人在酒桌前坐下,你來我往喝酒吃菜。
魏景冰冷的視線在屈乾身上掃過,腳尖一點,無聲無息離開。
他是暫離。
就在方才,他就圈定了這個莊延為突破口,只他牽掛著邵箐,不放心留下她太久。
——
邵箐匆匆擦了頭髮,乾透是不可能,有得幾成她就草草挽起。
內衫有些溼,但比起之前長時間澆冷雨這簡直小意思,她絲毫不以為意,只頻頻往外翹首。
魏景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以他的身手,不可能這麼久拿不下一個身手笨拙的小毛賊,肯定是出現新狀況了。
邵箐難免牽掛,方才那些尷尬彆扭盡去了,坐不住,她站起來回踱步,忽心有所感一抬頭,正見魏景身影正正落在大門前。
“夫君!”
邵箐喜出望外,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去:“怎麼去了這麼久?”
“有些新情況。”
魏景拍拍她的肩背以作安慰,對後腳湧出來的寇玄等人道:“是屈三,自作主張過來的。”
沒事了,今夜應不會再有人潛來,可以休息了,但最好留人守夜。”
簡短說明白,魏景探手摟住邵箐,方才事急沒有避諱寇家人,現在也不必了,腳尖一點,他直接縱身上房,兩三下就不見人影。
……
“夫君,是什麼新情況?”
風聲呼呼,邵箐仰臉,見他神色尚可,又有閒暇回來接自己,應是有進展。她先是一喜,繼而有些擔心:“這屈三還是先不動的好,以免打草驚蛇。”
被人偷窺沐浴又驚嚇,肯定極氣憤的,但大局為重。有浴桶擋著,屈三也看不見什麼,邵箐更擔心的是露了臉,女子身份暴露,會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影響?
提起這人,魏景目光陰鷙,頓了頓,他道:“待此間事了,我必將此賊一雙招子挖出來。”
語氣森然,邵箐卻微鬆口氣,他答應暫時擱下就好。
魏景摸了摸她的鬢髮,半溼的,皺了皺眉,不過情況特殊也沒辦法,他就將方才所見說了一遍。
“那咱們要從這莊家入手嗎?”
聽著,這莊延腦子不笨呀。一邊是屈家盤踞十數年,根深樹大,另一邊則是個初來乍到的新縣令,就算看著非簡單人物,他也未必願意當出頭鳥吧?
除非,魏景有必勝把握,且其中又牽扯莊家什麼大的切身利益。否則,她看難,不見莊家都隱忍了十數年了嗎?
魏景淡淡一笑:“鹽。”
……
這個鹽字,魏景同樣對莊延說了一遍。
喝了兩壺酒,吃飽了肚子,屈乾一顆心方定了些,屈家的馬車也到了,他打了個酒嗝:“文珪,我且回去了,來日再聚。”
“休穆慢行。”
莊延親自扶屈乾,視線瞥過對方染血的肩膀,布料是被銳物撕開的。他挑了挑眉,也沒說話,笑吟吟將人攙扶上車。
駕者吆喝一聲,他負手看那馬車漸行漸遠,斂了笑,垂眸片刻,轉身。
漫不經心走了幾步,突然,他一愣。
只見酒館通往後院客舍的小門處,不知何時立著一個黑色人影,很高大,也很陌生。
無聲無息的,莊延慄然。
“莊文珪。”
這人轉身,鬢若刀裁,目若寒星,赫然竟是白日才見過的新縣令。
“延見過楊縣尊!”
莊延唬了一大跳,心臟險些蹦出嗓子眼,行動卻不慢,立即伏拜見禮。
“起。”
魏景已將邵箐送進最近的一間空置客舍,緩步進了大堂,他站定,卻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