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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芸嫻靜,很少主動和他說話,範恬很歡喜,左右看過,他壓低聲音道:“我去的鞍山關,需慢一步啟程。”
魏景定下虛實戰策,糧草運輸自然不能露出破綻。故而負責大批補給的範恬幾人,接到的命令是遲一天出發,徐行並隨時待命。
“鞍山關?”
“嗯。”
範恬愧疚:“我明天就得啟程了,只怕得幾個月才歸。”
不能陪伴她了。
高大英挺的青澀青年,低著頭一臉愧疚,餘光瞥過來,濃濃不捨。
大約他是真心歡喜她,欲與她結為夫婦吧?
忽有這麼一個念頭湧上來,傅芸鼻翼翕動,她突然啞聲道:“亂世顛簸,輾轉飄零,我只怕不如你想象中的好!”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會說這話,只是一出口以後,某些混亂不堪的畫面立即晃過眼前,她雙手倏地攢拳,牙關緊咬,呼吸急促。
範恬習武,觀感敏銳,如何不知?他立即抬頭急道:“我知道!”
該分析的,兄長父母已給他說過,甚至往最壞的方面推測過。並告訴他,倘若心有芥蒂,可婉拒不必顧忌。主公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態度也溫和,且范家也是能護住他。
只是範恬,卻是真心歡喜這個恬靜溫柔的姑娘,他心疼她受過的苦楚,願意用餘生撫慰她。
若問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只看她第一眼,他就沒忘記她。
話罷後,範恬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對,急急道:“不你很好,你在我心裡就很好,我……”
一句自揭傷疤的脫口而出,傅芸後悔,她又下意識抗拒聽範恬的回答,偏腦內那些不堪的記憶愈發洶湧,痛苦且混亂,暖暖的秋陽灑在身上如同烈焰炙烤,漸漸她聽不清範恬的話。
“……我,我想回去了。”
“哎好,好,我送你回去!”
……
後方的平陽郡平靜安寧,零陵前線卻已一觸即發。
接獲魏景大軍往南開拔的訊息後,安王立即率軍奔赴零陵。
“他居然這麼快開戰!”
夜間紮營,安王中帳燈火通明,端坐上首的安王捏緊手中剛接的密報,抬頭,神色陰鷙。
郭淮陳昂等臣將個個眉心深鎖,帳內氣氛沉凝。
實際齊王開戰的真太快了,挾三十五萬雄兵而來,而安王這幾月就算密鑼緊鼓徵召新兵,麾下如今也就二十餘萬將士。
漢壽曲陽二郡得留幾萬,滿打滿算,安王最多隻能率十八萬大軍應戰,這還有一部分是沒見過血的新兵。
此戰,己方完完全全處於劣勢。
當然了,以少勝多也不鮮見,但他們面對的可是有“戰神”之名的齊王。
郭淮長嘆一聲:“若明年再開戰,我方有地主之利,未必懼他。”
是啊,都以為齊王如斯重傷,大機率明年才會開戰。那麼,己方徵兵訓軍的時間還是夠的。誰知他傷一愈,立刻就來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說話的是衛詡,他緩緩道:“諸位,怯兵必敗。”
“沒錯!”
安王神色一整,肅然道:“諸位乃我軍首腦,當以身作則,鼓舞士氣!”
諸人心神一震,立即肅然:“標下領命!”
帳內氣氛登時一變,低迷一掃而空,變得緊繃且戰意昂揚。
衛詡頷首,又問安王:“明日傍晚,即抵達零陵西邊,可是按原定計劃在南洛以南六十里紮營?”
強敵來襲,接報以來,戰策反覆討論,昨日經已定下。
零陵西境一線所有城池關隘,都是要增軍的。但其中南洛城最難防守,眾人一致認為,此處必是齊王攻關節點,防守重點應在此處。
故而昨日議定的戰策,安王大軍紮營處,偏向南洛城,以便戰起及時奔赴,抵禦敵軍進攻。
但如今安王聽了衛詡發問,卻搖了搖頭:“我細思過後,這南洛未必就是逆王目標。”
他緩緩將手裡的密報揉成一團,另一手在案上地域圖上一指:“鞍山關,距離南洛城不過二百餘里,一夜急行軍即至,若敵軍夤夜奔襲,我軍即使有哨馬,也必不能及時增援。”
“鞍山關一破,零陵門戶大開。”
安王將手裡揉至爛熟的小紙團扔下:“我意,大營應往南挪七十里。守軍暗留三萬,以便變起先行增援。”
再遣人盯著鞍山關,一有動靜就回報,就算敵軍真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