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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妻子往他這邊瞥了眼; 他忙要喊她,誰曾想一句話還未出口; 她竟闔目暈厥。
魏景大驚失色,腳尖連點,疾衝而上。
“阿箐; 阿箐!”
一身玄衣風塵僕僕的魏景突兀出現,接過妻子連喊幾聲,邵箐未有反應,他焦灼大怒,厲喝:“還不快喚府醫!顏明呢?!”
他面色陰沉沉,眸帶血絲,急怒下形容可怖,瞬間讓正驚詫的眾人回過神來,韓熙已經奔往平城官吏那邊,把府醫給提過來了。
“快,快看看夫人如何了?”
魏景單手摟著妻子,另一手托起她的手腕,府醫忙忙凝神探脈。
“如何了?”
“稟主公,夫人寸脈關脈右尺脈俱如常,唯獨左尺脈紊亂且弱。夫人腹中胎兒安然,身體其餘地方也康健,唯獨這頭部……”
府醫也知主公心急,長話短說,直接了當道:“夫人怕是方才磕碰過頭部!”
這府醫是從高陵一路帶出來的,和近前諸人一樣,對邵箐的宿疾很清楚,一語正中關鍵。
魏景一凜,立即看向王經,王經“砰”一聲重重跪下,愧急:“確是如此,屬下無能,請主公責罰!”
魏景急怒交加,只並顧不上責罰王經:“顏明,顏明可在?!”
顏明不在,他本就是個性情古怪的人,又逢妻子生產未出月子,這水陸道場,他壓根就不湊熱鬧,現人還在平城。
邵箐這頭疾,一向都是顏明主治的,確認過昏厥不影響其它,目前也沒法緊急治療後,魏景立即下令,備車折返平城。
他直接打橫抱起妻子,要疾衝下山。這時隨韓熙先一步折返,正候在一邊的校尉王真忙稟,說賊僧已悉數制服,其五殲殺,其六活擒,另孟氏母女也一併拿下。
聞聽孟氏母女,魏景黑眸中閃過一抹陰鷙血色,他聲如寒冰:“悉數押入地牢。”
現在還顧不上處理這些人,魏景扔下一句,匆匆下山。
府醫提醒,夫人最好不要顛簸,馬車本是墊得厚厚的,也不敢疾行,只放緩速度盡力往回趕。
車廂內,魏景小心將邵箐的頭部護在自己臂彎,她雙目緊闔,臉色有些蒼白,一動不動倚在他的懷裡。
魏景心中大痛,既急且懼,俯身緊緊貼著她的臉:“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
他在害怕,他真的很害怕她會出什麼意外,頭部為人體首腦,能引發的嚴重問題太多了。
這幾年,顏明可是反覆強調過,她萬不可再磕碰頭部。
他一時又悔恨,悔恨自己當初在黔水邊時沒能再堅持久一些,若他當時狀態能稍好些許,就不會讓她磕到額頭。
想起那時她鬢角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青,他心臟不可抑制地緊縮成一團。
他很怕,怕她若是……
“不會的,不會的!”
魏景打斷自己的思緒,若真危急,府醫不敢怠慢的,不敢還建議他回去找顏明。
理智告訴自己是這樣的,但他還是控制不住恐懼,這世上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她。
魏景不斷試著妻子的呼吸和頸脈,萬幸並未出現他擔心的情況。馬車微微搖晃,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下,終於趕回了平城。
早有人打馬回去,顏明已等在正院。
一見魏景抱人衝進來,他擰眉怒道:“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徹底傷愈之前,她是切切不可再磕碰到頭部的!”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魏景急問:“那磕碰了呢?會如何?可會有性命之憂?!”
咬牙問出最後一句時,他面上的焦躁已無法掩飾,顏明眉心緊蹙:“不知,具體要看磕碰情況。”
他倒很能理解魏景的焦懼,第一時間探頭看邵箐臉色,接著又補充一句:“她無性命之礙。”
魏景重重喘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最害怕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冰涼的手足好歹恢復好些溫度,後脊沁涼,汗溼重衫,他不禁閉了閉眼。
心好歹放下一些,但焦急依舊,性命無憂,只妻子這頭疾不知如何了?
一行人疾奔入了正房,魏景將邵箐小心放下,顏明立即坐下凝神聽脈。
他這脈聽得真有些久,左手切完又換右手,神色漸凝重,讓魏景剛略放下的心重新提到半空。
“存山,如何了?”
室內落針可聞,久久,見顏明收回手,魏景急問。
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