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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正值安全感跌入谷底的時期。詹權乃太尉,朝廷砥柱,皇帝心腹,這突如起來的異常舉動,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口箱子,必在院舍起出無疑。”
衛詡雪白廣袖長袍,烏木簪束髮,端坐於案前提壺,不緊不慢將微沸的泉水注入盞中,葉脈舒展,茶香四溢,他抬眸。
“既如此,非軍報也。”
他端起茶盞,輕嗅了嗅:“只夤夜求見皇帝,必是大事要事,許是拿了哪個政敵的把柄也未定。”
衛詡很客觀評價一句,安王聞言心下卻一動。
詹權,齊田的繼任者,先帝留給當今人馬中的首腦人物,其實他最大政敵就是安王本人。
作為潛邸老人,皇帝弟弟,潛邸一干老心腹一直以他馬首是瞻。哪怕長期在外,安王也一直遙控黨羽和詹黨爭鋒。
一種不知名的危險感毫無徵兆竄了上來,心臟漏跳了一拍,他立即喚了心腹進門。
“快,趕緊傳信進宮,令諸人嚴密探聽各處動靜。尤其陛下和詹權。讓進喜仔細些。”
進喜,御前內侍,雖非心腹也不得青眼,幹不得貼身的活,但好歹時伺候了多年的老人,皇帝登基後擢為小管事。
安王忍辱負重,認賊做母兄,同居一宮多年,也不是毫無得益。不管是皇帝還是馮太后,身邊都有他的人。這些人緊接著很可能遭遇清洗,但目前還是很好用的。
進喜很容易就知悉了皇帝勃然大怒,後召了呂章袁檀的訊息。
“呂章?袁檀?”
夜色漸深,安王無眠,今兒是丁王妃生辰,他一直不見人影,丁王妃攜世子二公子親自到外書房請,他怒道:“不見,回去!”
呂章袁檀代表著什麼,安王深知,這半夜三更地被傳召,那種危機感更甚,心臟“砰砰”大動,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人後脊發涼。
衛詡擱下茶盞,眉心也緩緩攏起。
書房外丁王妃說話聲隱隱約約,似對守衛有些不悅,書房內卻一片靜謐,安王和衛詡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不詳預感。
隻眼下即便絞盡腦汁,誰也猜不到,魏景竟洞悉安王野心長達兩年之久,不疾不徐蒐羅證據卻隱而不發,選擇在此時揭露。
但就在下一刻。
一陣急速的奔跑聲由遠而近,來人不但在外書房重地奔跑,而且沒了命般奔得極急,一邊跑一邊揚聲驚呼:“殿下!殿下!”
是安王的心腹親衛之一,方才特地打發去後門接信的。安王心下一凜,親衛卻直楞楞衝開房門,驚魂未定卻急喘。
“稟殿下,呂章袁檀點了五千禁衛軍精銳,刀劍弓弩齊備,馬不停蹄已出了宮門!”
親衛神色肅然:“據最新一報,是往西北方而來!”
為什麼要用來?
因而就是這麼湊巧,安王府正正坐落洛京城西北。
安王“霍”一聲站起,外書房內外同時消音,外頭的丁王妃母子抬眼,正見書案後的安王神色繃緊到極致。
“這呂章袁檀,必是衝安王府而來無疑。”
衛詡臉色也嚴肅起來,“啪”一聲扔下茶盞,倏地站起。
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實際洛京城西北方向官員勳貴府邸也不少。但值得禁衛軍夤夜出動的,真沒幾家。
他看向安王,斷言:“你多年籌謀,必已被皇帝知曉!”
呂章袁檀領頭,五千禁衛軍,這般嚴陣以待,十足十擒拿叛將首逆的待遇。
安王心神巨震,失聲道:“怎麼可能?”
可不可能的,再不走就晚了。五千禁衛軍全員配了弓弩,這是要箭陣圍困。訊報傳回來需要時間,呂章袁檀和可不是乾站著不動的。
五千馬蹄聲軍靴落地聲,在寂靜的夜裡動靜格外大,就說話的功夫,衛詡微微側頭,竟是已能隱隱聽見。
“不好!”
他抬眼厲喝:“禁衛軍正是奔安王府而來!現距最多二里!”
“我們馬上走!”
安王嘴裡說著不可能,心下震駭也不願相信,但他知道衛詡判斷一點不假。再不走確實來不及了。
“往後門去!”
情況很危急,四方城門緊鎖,他們成了甕中之鱉,不過不管怎麼樣,先遁離安王府,才能有一線生機。
安王當機立斷,一聲令下和衛詡已奔出外書房,聚攏當值親衛,立即往後門而去。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