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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必在意他。”
安王娶高女結盟成,於平城而言是個不大不小的訊息,細細安撫了妻子,魏景隨即召諸臣將來,將訊息告知。
季桓“嘶”一聲:“先是北上冀州清河,又下平恩,接著又與高常結盟,這安王是徹底站穩了腳跟,進可攻,退可守。”
雖身處逆境,但不得不說是步步精妙,他立即想起那個衛詡,這確實是個棘手人物。
他擰了擰眉:“主公,截殺安王已無良機,需將承平等召回。”
很可惜了,但死磕著沒用,只能等北伐再殲殺此賊。
魏景薄唇微抿,卻頷首:“伯言放心,我七日前已傳信承平,他這兩日該回到平陽了。”
他固然與安王血海深仇,但理智仍在。
且讓此賊暫苟延殘喘,待日後他再親手將其頭顱砍下,帶到母兄侄兒靈前祭奠之。
魏景目光冷冷。
季桓也是這個意思,己方目前首要任務是伐揚,他問:“主公,呂澗明日就到?”
魏景頷首:“正是。”
呂澗,昔日何泓麾下勢力第一個投向他的。呂澗戰事能力只算中庸,但長於政務。魏景出益並沒有將他帶出來,而是委以另一個重任。
監督戰船打造及水師訓練。
為的正是伐揚。
大楚地勢西高東低,長江水道乃出益徵荊揚的一大利器,戰船洶洶而下,所向披靡。魏景剛取下益州,就命打造戰船,訓練水師。
這重任交給青翟衛出身的將領耿明甘泉二人,後來又添了呂澗等郡守,將近兩年下來,成績斐然。
自魏景定下東征戰策之後,這戰船和水師更是重點關注物件。據報,已經差不多了,這回耿明和呂澗結伴前來平城正是要當面回稟。
張雍擊掌:“水師一成,即可水陸兩路同時伐揚,如今已是臘月,待春雪消融後正好尋戰機!”
他咬牙:“取下揚州,即可伺機北伐,屆時看安王那孫子還往哪裡脫!”
張雍對安王一再逃竄很有執念,每回總要咬牙切齒一番,眾人好笑,又戰意高昂,範磬一擊長案,附和:“對,沒錯!”
伐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難怪諸臣將情緒高漲,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魏景也不拘著,待一陣,他抬手壓了壓。
“攻城伐地,諸位功不可沒,今夜當設宴,不醉不歸!”
“好!”
“哈哈哈,好!”
……
乘興設宴犒賞諸臣將,當夜賓主盡歡,張雍等人酩酊大醉被抬回去,魏景倒沒喝太多,他惦記著有孕的妻子,怕酒味燻到她。
邵箐開宴坐了一陣子就回去了,魏景特地在廂房洗漱更衣才回屋。
矮身擁著也剛沐浴完畢的妻子,大掌覆在她鼓鼓的腰腹上,感覺孩子活躍的蹬動,他沉默不語。
“怎麼了?”
他情緒有些不對,邵箐立即感覺到了,撫著他的發頂,柔聲問。
“阿箐,我想著,等你誕下孩兒再伐揚,會不會更好一些?”
伐揚諸事就緒,魏景卻罕見猶豫了,妻子眼睛看不見,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他捨不得離去。
不能陪伴已極不妥,若是待她生產,戰事還沒結束,那又該如何是好?
魏景是絕不肯讓妻子獨自生產的。
果然是這麼回事,邵箐暗歎一聲,輕柔撫摸他的臉龐:“若戰機至,如何能錯過?”
她當然是想魏景陪伴在身邊的,但東征乃大戰策,不但影響現在,還牽動未來,她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
“府裡很安全,我又不出門,不怕的。”
她反過來安慰他,自從孟氏一事後,郡守府安全配置再度提升,水潑不入,針插不進,真的安全。
“你多多寫信給我,好不好?”
她又笑:“不過伐揚得戰機呢,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說不定呀,得等到夏天。”
夏天剛好她足月生產了呢。
不過這麼想想吧,倒還是開春更好一點。
捏了捏他的臉,邵箐打趣:“最好還是明年開春吧,幾個月時間,你攻下揚州,再回來陪伴我,最好不過。”
妻子笑語晏晏,魏景心下熨帖,站起摟住親了親她:“嗯,阿箐說的是。”
邵箐輕笑,偎依進他的懷裡。
戰機什麼,其實也就隨口一說的,此時夫妻交頸相擁,她卻沒想到還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