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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內還是外,二人都是比較勢均力敵。
至於何允本人,自然不會被兒子們把牆角都挖了去,他手裡還是有鐵桿心腹沒站隊的。四郡郡守,其中一個還是前漢中郡郡守廖芳;以及谷城城郊的東西大營,有十數萬的兵卒,都是他心腹掌管的。
這個黃隴,就是兩個掌軍心腹大將之一。
若何允死了,這二人連同那十數萬軍士,肯定不會插手兩位公子之間的火拼的。畢竟中立了這麼多年,誰勝利就尊誰為新主得了。
何泓本也是這樣認為。
但誰知,現在順藤摸瓜上去,幾乎能肯定,這黃隴已投了何信。
他驚出一身冷汗。
黃隴掌西郊大營,他本來的計劃中,開戰之後自己的中軍就安在西郊大營之後,然後安排楊澤在前,既大力打擊何信,又削減楊澤實力。
幸好沒有。
其實這西郊大營之後,才是最兇險之地。
何泓定了定神,幸好現在知悉也不晚。
他垂下眼瞼,這最接近西郊大營的位置,就放上楊澤吧。
至於他本人的中軍,肯定不能在最前面,視線一轉,何泓的目光定在東邊叢山一個凹陷處。
此處山多行軍最難,必是何信的陳兵薄弱點,在此俯瞰全域性,不錯。
……
與此同時。
白固一點地域圖上谷城東邊叢山一個凹陷處:“此處山多行軍最難,按常理必是我方陳兵薄弱點,某以為,何泓必在隱在此處。”
“若是在南麓安排重兵,開戰後立即分三路合圍,雖道路有些難行,但必能滅何泓。”
何信面露喜色,只是白固還沒說完,他眉心隨即一蹙:“只是那楊澤,還得設法除之。”
他對楊澤的重視,比對何泓多太多了,這幾日仔細思量,倒得出一良策。
“公子,你可借汝父之手除之。”
何允何嘗不知自己一死,兩兒子必定爭鬥至一死一生?他無計可施只能接受。但是,他絕對不允許一個非他兒子的人上位。
“公子,人之將死,大多回光返照,你若趁何泓稍離之際,抓緊時間將楊澤取三郡之事陳之。你放心,汝父嚥氣之前,必會做出安排。”
何泓必會將楊澤安排在西郊大營,以對抗強敵並削減其實力。那就讓假強敵變成真強敵吧,何允遺下十數萬中立軍,楊澤不死也元氣大傷。
屆時可輕易除之。
……
白固為什麼這麼肯定,何泓會在父親迴光返照之際稍離呢?
原因無他,因為他得密令正趕往谷城的心腹諸郡,大戰即將開始,可以按計劃各就各位了。
不僅何泓,何信也會,但他故意落後兄長一步了。
“父親,兒子有要事相稟,事關何氏基業!”
何信“砰”地跪在何允病榻前。
昏迷多日的何允終於醒了,他甚是還有點力氣讓左右扶他坐起,渾濁的眼珠子盯了三兒子片刻。
他屏退眾人。
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何允立即召了諸心腹武將入內,房門緊閉。
匆匆趕回的何泓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老頭子病糊塗了,最後竟被說動?
應該不會的。
但事實上也不會,何允最後把妻妾兒女們都叫進去,看了最前頭的兩個成年兒子一眼,喃喃道:“罷,罷,我教子無方,閉了眼,你們,你們各憑本事罷。”
這句話說完,他頭一歪,嚥下最後一口氣。
……
此時的魏景,正領了何泓密令,率麾下大軍往谷城方向急趕。
呂澗也是。
二人很快又接到新的密令了,使君將亡,公子令,以最快速度趕往谷城,按原定計劃陳兵。
魏景和呂澗,就安排在西郊大營之側。
張雍悄聲問:“主公,我們是否要稍避一避?”
魏景搖了搖頭:“不必,正好趁黃隴準備未足,藉機殲之。”
其實,黃隴之流的中立派,未來將不可避免是他的敵人之一。何允的鐵桿心腹,就算沒有主公的臨時叮嚀,也不會坐視非何氏血脈拿下益州。
早晚都是敵人,既然何信煽動,不如將計就計,提前殲之。
他命人展開地域圖,在其中兩處點了點,命:“張雍,陳琦,後軍五萬你二人各領一半,悄悄繞過良縣,潛於此二處。明日黃隴大軍一出,即合圍之。”
“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