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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即領前軍中軍三萬精銳,奔往南江北堤,務必在楊澤大軍趕至前掘開河堤。”
何信不是隨便選人的,董貴是鐵桿心腹,忠心不二,而這三萬將士他苦心栽培多年的精銳,指哪打哪,忠誠度也極高。
“若不成,汝提頭來見!”
“是!”
何信神色猙獰,狠狠打馬:“全速前行,不得有誤!”
諸將吏謀臣面面相覷,大部分不贊同,但沒人想死,最後一咬牙,緊隨何信而去。
……
三萬將士直奔南水,動靜很大,根本瞞不過哨探。
而魏景的行軍速度比白固預料的還要快一些,所以,他現在面臨一個巨大的選擇題。
韓熙聽罷探報,略略心算:“主公,按我軍如今速度,應堪堪能趕在大堤被掘開前抵達四象山!”
哨探不解何信分兵的行為,分出一人尾隨而去,誰料到地方一看,他嚇得魂飛魄散。
但幸好,他沒忘自己的職責,仔細觀察掘堤的速度,這才狂奔回來報訊。
此時,魏景大軍已快要抵達何信下決定的那個節點,算算時間和兩者速度,立即繞上岔路的話,己方大軍是能在河堤掘開之前堪堪登上四象山的。
韓熙僅以主公利益為先,其餘包括他的生命皆要倒退一射之地,略算算心中安定,忙道:“主公,為穩妥計,我們需再快一些。”
“不可!”
呂澗驚呼打斷:“我們不管河堤了嗎?我們若全速前行,那河堤必被掘開啊!”
能堪堪繞岔路登上四象山,那也能緊急奔赴河堤,制止敵軍行為啊。兩者距離差不多。
呂澗急道:“我們先制止了敵軍所為,再追上去未嘗不可!”
“呂將軍此言差矣!”
韓熙眉心一蹙,厲聲道:“若我們先制止敵軍所為,再追上何信機會微乎其微!”
他何嘗不知道能及時登上四象山,就同樣能制止敵軍掘開河堤?
但敵軍掘堤兵馬足有三萬,排開很長很長一段,河堤已經挖掘到最後關頭了,你若照樣遣三萬兵士過去,肯定不能及時制止對方行為。
想要保證制止成功,兵力起碼得是對方十倍八倍,如此方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止所有敵軍掘堤的動作。
河堤不同別的,只要有一小塊地方被掘開,結果也一樣。
這樣就得魏景率整支大軍過去了,就得放棄追擊何信,後續再想繼續追,已經又落下好大一段。
蒼梧關,只有兩千守兵,而且關隘設計,是防外不防內的。
安王一入益州,後果不堪設想。
不提激戰苦戰,魏景身份很可能提前暴露。
害處極大。
腳跟尚未站穩,聚焦天下視線,尤其洛京皇帝,那復仇計劃將會出現很多變數,甚至,飲恨失敗的風險大大增加。
飲恨失敗?
各中種種利弊,魏景心中清楚明白,這四個字只要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呼吸立即急促起來。
他母兄慘死,死不能安寢,一個剛剛被人廢位痛罵並佈告天下,一個甫被人毀陵挖墳掘出棺槨。
生前慘痛,死後亦不得安寧。
他雙目赤色更重,臉頰抽搐兩下,呈一片猙獰之色。
他必要復得此大仇!
韓熙在耳邊喝道:“呂澗,河堤不是我們掘的!”
對呀,河堤本不是他們掘的。
這些百姓,還曾樂此不疲圍捕於身負重傷的他,難道真要讓此凌駕於母兄仇恨之上嗎?
母兄的笑臉從眼前閃過,還有他那六個月大的小侄兒,一腔尚未壓抑下怨憤恨怒再次翻湧而起,灼燒心肺,幾乎要衝破他的胸腔。
他重重喘息,眉目一冷。
“主公!”
就在這時,稍稍落後的季桓急趕而上,他被顛得坐不穩險些摔下馬背,但也顧不上了,連忙一抱拳急急道:“主公,某曾受夫人重託,故不敢懈怠矣。”
“夫人曾言道,主公本一腔熱忱,無奈遭奸人所害,傷極痛極,致使性情有變。然他信念未曾泯滅,方有昔日兩難苦痛。”
季桓說得含糊,但經歷過平陶毒鹽一事的自己人一聽就懂。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劍能傷人,更能護人,仁德者福澤天下蒼生。
他一字不漏將邵箐舊日囑託轉述:“夫人說,日後每遇抉擇,託某多多從旁規勸周旋,某不敢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