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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川硝煙餘韻仍在,血腥味揮之不去,她絲毫不覺,狂奔至中帳前勒停馬,人翻滾了下來。
是真翻滾,雙腿僵硬她無法站住,直接往地上撲,剛出來的季桓見狀大驚,也顧不上男女之別,趕緊上前扶住。
“季先生,夫君如何了?”
邵箐顧不上其他,仰臉急問。
她嗓子嘶啞,但映入眼簾的是中帳親衛林立,燈火通明,最壞的情形肯定沒發生,她繃緊的心絃陡然一鬆,但還是很怕,仰臉看向季桓的目光甚至帶祈求。
祈求他不要說出不好的話來。
邵箐滿面塵土,鬢髮散亂,一雙大大的杏目泛著血絲,嘴唇乾裂,她來得是這麼的快。
兩天沒闔眼的季桓也是憔悴至極,他嘆了一聲,說出的訊息沒有最壞,但也不好:“主公重傷,仍瀕危,顏大夫說,這二日若能醒,才能確保無礙。”
魏景這二日一度垂危,又高熱不退,最後他都挺過來了。但目前仍處於危險期。顏明原話的是,這兩日若能醒,才算轉危為安了。
否則,……
顏明不懂細菌,但他已知道病房需嚴格保持清潔,不用解釋,邵箐即便心急如焚,也去仔細清洗乾淨才匆匆進了中帳。
急步奔入內賬,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張如白紙般毫無血色的面龐,魏景雙目緊緊閉合躺在行軍床上,胸腹、腿部纏著一圈圈麻布繃帶,上頭染有褐紅血跡。
濃郁的苦澀藥味,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愈發顯得他張臉蒼白如紙,脆弱,彷彿一撕就碎。
心臟彷彿什麼抓住狠狠一擰,整個胸腔登時一窒,這突如其來的痛楚太過強烈,邵箐不得不微微彎腰,蹙眉按住心臟位置。
她眼淚刷刷落下。
她不是第一次見魏景重傷昏闕,但對比起黔水時那種更理智的擔憂,這一瞬的心臟疼得彷彿要窒息。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扶了扶,她幾步衝上前,撲跪在他床邊,用力握住他的大手。
“夫君,夫君我來了。”
他的手有點燙,大概是剛剛發熱才緩下來。邵箐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頸動脈和呼吸,微弱如絲,輕得彷彿隨時都會停滯。
“夫君我來了。”
她喉頭哽咽,將他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睜開眼看看我。”
邵箐知道意志力的重要性,她也真的情難自控,屋裡還有軍醫童子輪值守著,但她一點不在意,低低哭著:“你不是和我去看峽流麼?我來了,你可不能騙我!”
往昔這個屹立如山,仿若風雨不侵的男人,不過一轉身,就這麼氣息奄奄地躺著這,隨時都有可能……
“不!”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
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明白過生命的脆弱,她原來這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