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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腳的,順帶察看一下益州外的環境,但她此刻放風心情全無,只沉默著在熱鬧的坊市中走動。
進了浦邑城,她才知道能出方才之事並非偶然,一路見鬧市縱馬幾起,踢翻小攤無數,頂著寒風來出攤的貧民哭聲震天,但他們甚至不敢久哭,怕再惹禍端。
富貴者極富貴,平民乃至貧民掙扎求存,打落牙齒和血吞,也沒聽見說要上官府告狀的。
但他們還是好的,那些流民才是真可憐。
眾人走了一路,算大致瞭解荊州現今環境。魏景見邵箐心情不佳,就說回去。誰知剛走了兩步,王經眼尖,在一處小巷見到方才被殺老者的老伴和幼童。
這兩人抱頭痛哭,邵箐等人將手裡的包子給了他們,二人悲喜交集,又是兩行渾濁的淚水流下。
“……嗚嗚我們是兗州山陽郡人,世代躬耕,雖貧,但日子也能過。可惜去年逢大旱,顆粒無收,官府還要徵徭役築河堤,五十以下十五以上的男丁都要徵去,一個不留,嗚嗚……”
近些年年景不好,遭災也不是頭一回,往年總有皇太子殿下努力排程賑災,日子確實還能過。可惜聽說殿下去年薨了,皇帝也崩了,換了一個新皇帝后,賑災只聞樓梯響,還雪上加霜要徵徭役。
“嗚嗚,我和老頭子兒孫七口都被徵了去,只剩下幾個小的。後來實在沒吃的了,我們隨鄉親去河堤尋人,可惜沒見到人還被驅趕。只能一路南下,幾個小的生病先後沒了,最後只剩我和老頭子領著這個……”
老婦摟著小孫子嗚嗚痛哭,“可惜老頭子,他……”
哭聲沙啞,不大,卻有一種泣血的悽慘感覺。邵箐胸口像是被塞了把稻草,亂糟糟的難受極了。
天殺的新帝,天殺的丁化,在其位不謀其事,不賑災修什麼河堤?!
對比起來,劫道頻頻,吏治也不算清明的益州,簡直就是天堂。
王經等人也眉心緊蹙,可惜的是大局勢如此,實非一人之力能扭轉,且光是這浦邑就湧入了數量眾多的流民,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
幾人有要務在身,不能露臉也不能折返益州,想了又想,最後只得掏出碎銀子和銅錢給老婦,告訴她益州安陽郡情況,讓她略略收拾偽裝後,可去港口乘船往西。
邵箐心情低落到極點,回到大船上也沒好轉,她非內宅婦人尋常安慰也不好使,最後魏景握了握她的手,道:“不破不立。”
“對,不破不立!”
邵箐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上魏景略帶擔憂的眼神,勉強笑笑。
……
此次赴京極其要緊,難過也無法幫助災民,如今的大楚,確實到了不破不立境地了。
邵箐什麼都明白,所以她努力調節情緒,過得幾日終於恢復正常。
只不過,船艙一側那扇舷窗,再沒有開啟過。
一路順水向東,七天後抵達新陵,坐了這麼久船筋骨疲乏,聽得港口人聲鼎沸,她吁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
不過這回,她沒再先下船,也沒推窗,只靜靜等待外面碼頭肅清後,再下去。
雖有點鴕鳥心態,但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她最好的選擇只能是不看。
其實有這樣想法的不止她一個,益州這邊大部分人都這樣。等了兩刻鐘時間,王經來稟:“郎君,船已停穩,大家開始下船了。”
魏景回頭:“好了,我們下去吧。”
邵箐點了點頭。
……
“鏘!鏘!鏘!……”
三人正要出往外,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就聽得後方傳來一陣銅鑼開道的聲音。
邵箐一詫。
銅鑼聲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官船後面是河道,這明顯是又有一行人從後靠岸了。
然而,由於走長江水路的朝賀者皆從新陵登岸,新陵官方早有準備,碼頭騰出過半數區域連日警戒,民船商船自然不敢湊上來的,很空曠,就這樣還需要鳴鑼開道嗎?
益州一行就沒鳴鑼。
這什麼人啊?
見魏景已行至舷窗邊,推開眺望,邵箐好奇,也跟了過去。
只見浩瀚江面,有一船隊快速馳近,紅漆船體極大,比之益州官船更甚。四五艘大船拱衛中間一艘更大的船,中間主船頂端赤紅旗幟飄揚。
邵箐正欲眯眼仔細辨認其上字跡,魏景已緩緩開口。
“是濟王。”
第54章
濟王魏欽; 先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