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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近偏殿之前,可是仔細觀察過後,才選中這處氣窗的。
枝丫下風位等等是其一,其二這個臨水的偏殿,為防潮溼水汽,建造有點特別。
臺基和上面的殿宇之間,是微微懸空一點的,不多,也就二尺,用蓮花柱作支撐。從這邊趴在地上,能直接望見對面的溪流和水潭。有些類似於吊腳樓,但地下的縫隙要窄小太多。
魏景在衛詡第一次抬頭之際,他直接閃身入了這個小夾層,緊緊貼在上面,挨在最外側,現在有人趴下的話,不探頭進來看不見他。
魏景不欲多生事端。
衛詡固然拿不下他,他決意要走,這滿府侍衛也留不住,但大動干戈難以避免。
容貌可以遮掩,但從小苦練的功夫卻換不去,一旦動起手來,安王大機率能從中窺得端倪。
這大大違背了魏景的初衷。
他從不欲過早暴露自己尚在人間的訊息。
此行上京,本為聯絡昔日眼線,發現濟王安王不軌之心,已屬意外所得,安陽郡一行馬上就順利離開了,這當口他絕不願節外生枝。
魏平,衛詡回了殿內,但他不急,靜靜地隱在夾層。
赤烏東昇,掙脫厚厚的雲層,陽光灑在房簷樹梢,暖烘烘的驅走早春寒意。
陽光持續了大半天,到了半下午終於重新被灰白的雲層遮擋,暮色四合,又一夜降臨。
頭頂上再次響起腳步聲,十分輕微,由遠而近,在廊道上立了片刻,最後離去。
衛詡和魏平離開偏殿。
魏景睜眼,以己度人,他就知道這人沒這麼容易消弭疑心。
他無聲出了夾層,腳尖輕點,藉著暮色悄然離開。
……
魏景這一去一整天的,天矇矇亮到暮色四合,邵箐坐不住了。
她知道他的,若沒有發現重大情況或者出現變故,他絕不會食言一去就一整個白天的。
清早強迫自己閉目養神,最後朦朦朧朧眯了一會,睜眼已經中午。這時還好。午飯過後等了一會,她開始嘀咕他去得有點久,等到了半下午還沒見人,她不得不擔心起來了。
吩咐青翟衛去打探一下訊息,這十餘個小夥子比王經會變通,立即分出一個人,喬裝打扮出了門。
“稟主子,昌寧坊中一如既往,未見異常。”
昌寧坊距離安王府不遠,十分熱鬧的一個坊市。這安王府吃了緊挨城北的虧,打探訊息不難。
邵箐聞言稍稍鬆了口氣,魏景肯定不能無聲無息被人拿下的,若是爆發什麼大動靜,坊市間肯定傳得沸沸揚揚。
她鎮定了些,不過也坐不住,在屋裡來回走動,眼睛沒沒離開過大敞的屋門。
當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無聲落在廊下的時候,邵箐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夫君!”
她急急迎出去,快速睃視他身上是否帶傷,見雖沾了些塵土,但一切正常,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她問:“今兒怎地去了這般久?”
妻子這般牽掛自己,說實話魏景挺高興的,安慰她兩句,微笑看著她給他張羅茶水飯食,擱下茶盞才道:“儲竺確實是魏平的人,我還在安王府發現了一個青年,身手與我大約在伯仲之間。”
魏景的手有些涼,還沾了塵土,屋裡如今就夫妻兩人,邵箐從暖籠裡提了水倒進銅盆,擰了帕子給他擦手,聞言訝異:“居然能和你不相上下?!”
她是真驚訝,經過密林逃亡,她對魏景的戰鬥力有非常深的體會。
魏景接過妻子遞過來的木箸,先給她布了菜,接著細細將今日發生的事給她說了一遍,隱身之處則一語帶過,也不說難易。
“這麼說來,這安王是蓄謀已久了,他暗中發展的人手肯定不少。”丁化不是偶然。
邵箐還記得,魏景曾告訴她,安王和新帝養母親母是同一人,故而關係緊密,結果是塑膠兄弟情。嘖嘖兩聲,她問:“夫君,那咱們要揭發他殺丁化之事嗎?濟王呢?”
她想了想,覺得魏景不會,安王明顯要謀算皇帝的,而現任皇帝是魏景的大仇人,他肯定不會幫助仇人剷除大隱患。
果然,魏景譏諷一笑:“他培養的心腹,自當好生消受才是。”
讓他也嚐嚐背叛的滋味,看是否如登上龍椅時那般暢快淋漓。
“濟王也不急。”
濟王欲起兵造反,劍尖直指洛京,提前讓他注意上安王沒什麼必要。此事先擱著,若濟王能堅持到最後,而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