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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和範磬等人齊聲應和:“標下謹遵主公之命!”

魏景頷首:“滋擾敵軍,亂其視線,繼續依計行事。”

待火候一倒,即大肆進軍。

張雍深吸一口氣,遂不再多想徐蒼:“標下領命!”

是也罷,不是也好,人都死了,萬事皆休。

……

盟軍大營。

“徐兄弟!!”

相較起張雍因懷疑傳信者而泛起的淡淡傷感,陳昂唐延等將的悲痛就真切太多太多了。

他們一起從踺嘉走出來,經歷過曲陽被圍孤山的血腥突圍,一路從荊州到冀州,背靠背殺出一條血路的生死情誼。

眼見徐蒼身死,陳昂悲吼一聲打馬而上,殺退範磬搶回徐蒼屍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在場的荊州老人,個個紅了眼眶。

“徐兄弟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日,必會照應你的族人。”

陳昂痛哭失聲,顫抖著手,闔上徐蒼染血的雙目。

安王也黯然悲傷,終究打起精神,安撫諸臣將:“叔英棺槨,我先使人運回冀州,也好讓他入土為安。”

戰場上,生死不過常事,再悲痛,也不能沉浸。徐蒼匆匆裝裹,諸人將他棺木送出大營,也不得不強打精神繼續軍務。

安王悲傷黯然的神情,只維持到入帳之前,和衛詡一回到中帳,他臉色登時一變。

“這徐蒼,是便宜他了。”

裝裹,棺木,特地使人運回冀州,又撫卹族人,一個背叛者如何當得起此等待遇?

但為了軍心穩定,安王不得不做了。

他目光陰鷙,切齒:“此等叛賊,當挫骨揚灰!”

當初安王下令,所有臣將都得仔細搜查,結果出來,他欣慰又憤恨。

欣慰的是,追隨他多年的郭淮陳昂等人果然無一絲異常,忠心耿耿。

然憤恨的是,徐蒼,當真有不妥。

從徐蒼的帳內,搜出他珍藏的一柄匕首。

此匕,乃當年齊王率大楚北軍第一次擊敗韃靼,徐蒼立下大功,齊王親賞給他的。

安王一眼就認出來了,此乃從前魏景隨身之物。

從北疆到南陲,從荊州至冀州,輾轉大江南北,長達五六年的時間,這把匕首居然還能好好地帶著身邊。

徐蒼果然心懷舊主。

誰是通風報信的內賊,已不言自喻。

安王恨不得將此賊碎屍萬段,但他知道陳昂等人和徐蒼的情誼,更知道此際不可陡生波瀾,只能強自壓抑怒恨,給個那叛賊一個戰場犧牲的好待遇。

安王恨恨一擊長案,力道之大,連衛詡推過來的那盞清茶都跳了跳。

他端起茶盞猛一口灌盡,壓了壓怒火,“雖便宜了那賊子,但這內奸終究是除了去。”

好歹不需要再左右顧忌,連排兵佈陣都束手束腳。

衛詡一貫勝不驕敗不躁,神色也未見太多變化,抬目看安王說罷,他為二人續了一盞茶,淺啜了口。

“連日僵持,齊王又有了動靜。”他判斷:“近日,應有大戰。”

盟軍不能再敗,再一次大敗的話,就將徹底處於劣勢。

安王面色陰沉,盯向牆壁懸掛的大幅地域圖,“敵兵力暫勝,我們該藉助地勢之利襲之。”

……

交戰雙方各自謀算,迂迴性交鋒不斷,一場大戰又在醞釀,

前線硝煙瀰漫,而邵箐一行已入了關口,抵達廣陰城。

姁兒生了氣,睡一個午覺阿孃就不見了,她哭了很久,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找,最後都找不到,才抽抽噎噎又睡著了,這幾天都不愛搭理人,眼巴巴瞅著門外。

一見邵箐,她掙扎著從乳母懷裡下來,撒開小腳丫衝上前抱著母親的小腿,“哇”一聲嚎啕大哭。

“乖,咱姁兒不哭哈。”

邵箐心疼極了,抱起閨女又親又哄,“下次阿孃領我們姁兒一起去,好不好?”

“阿爹也很想你了,說改明兒就領你出門玩耍,讓你乖乖聽話。”

小丫頭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摟著母親的脖子,緊緊的,就怕一撒手就不見人。

邵箐輕撫她的背,接過乳母遞來的帕子,給閨女抹乾淨小臉蛋,這才回身:“看,外祖母也回來了,還有,這是表舅舅。”

孫氏和楊舒後腳進屋,孫氏急步上前一起鬨著外孫女,楊舒則被扶坐在廳側的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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