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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仿紅木沙發上衣服和毯子堆疊著,有個青年趴在那兒,長手長腳超出了沙發,姿勢雖然彆扭,但睡得很熟。
“我兒子,葉昭明,昨晚他守夜,剛睡。”
瞿豔一進去就放低了聲音,從改造成床的辦公桌下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包,拿了皮夾開啟,從裡面抽出兩張照片,她拿出其中一張黑白的遞給單桐,輕聲道:“你看了就知道。”
這是一張黑白的全家福,最前面坐了一堆中年夫婦,後面是三個半大孩子,一男兩女,男的二十歲的樣子,濃眉大眼英氣勃勃,兩個女孩都十五六歲的樣子,手挽著手很是親密的站著,兩人眉目上有些相似,但是中間那個稍大一點的顯得更文靜秀麗,而稍小一點的則更為甜美一點。
單桐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中間那個女孩,要是不笑,眼睛再大點,嘴唇再薄點,完全就是一個現在的齊祭。
“看出了麼?中間那個就是我姐,男的是我們大哥,最右面的,是我。”瞿豔也看著照片,“自從十六年前出了那事,我搬到這兒,幾乎天天看著照片,剛看到她,我還以為,還以為……”
“十六年前到底……”單桐沒有否認照片中人和齊祭的相像,他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是相似成這樣,各方面資訊又如此相符的情況下,齊祭和瞿豔姐姐的關係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對齊祭會有什麼態度並無好奇,他好奇的是十六年前到底出了什麼事,就連父母對此都諱莫如深。
“能是什麼事,對外說是瘟疫,其實也沒錯,只不過差別在於是不是人為的而已。”瞿豔道,“要不是這病毒爆發,我們全家會繼續在監視下生活,姐姐的事情會被保密一輩子,現在,沒人管我們說不說了,我卻沒處可說了。”
單桐看看外面,紀正所在的辦公室還沒什麼動靜,他坐下來道:“那你說吧,說不定我還能告訴齊祭。”
“齊祭……為什麼她現在是這個名字呢?”瞿豔建立使用者名稱時執意要問齊祭的名字,知道了以後卻很惆悵,“關雎,關雎,多好聽。”
“……”
“抱歉,我剛才有些太激動了。”瞿豔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著,低下頭,張了張嘴,半晌才道,“明明反覆回憶,還以為幾句話能說完,可是真到說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你要跟齊祭說嗎,我把她叫來。”單桐忽然道,剛開啟門就嚇了一跳,齊祭正直挺挺站在外面,她道,“那個人說,給他一個小時。”
單桐點點頭,問道:“齊祭,要進來聽……聽故事嗎?”
齊祭看著單桐,剛要進去,手臂卻被阿狗拉住了,阿狗抿著嘴站在她後面,黑黝黝的眸子與齊祭對上,沒流露什麼情緒,就是拉著不放。
齊祭一皺眉,手臂一抖掙開阿狗的手,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地上。
單桐在門口和阿狗對視半晌,側身看著他,阿狗似乎很不高興,但還是進了辦公室,坐在齊祭身邊,死死盯著齊祭,看也不看瞿豔一眼。
瞿豔似乎對阿狗也很感興趣,那審視的表情讓單桐覺得,她似乎很快就會問阿狗工作在哪收入如何是否有房有車……
關了門坐在椅子上,單桐朝瞿豔笑笑,意思是她可以開始了。
“我們三兄妹長大的過程估計你們也不感興趣,二十年前我結婚生了孩子後,姐姐忽然被派到那個地方去工作……那個地方就是鄒涯。”
齊祭耳朵抖了抖,終於停止了和阿狗的對視,抬頭看著瞿豔,阿狗一把抓住齊祭的手,想拉回她的注意力,可惜沒有成功。
“十七年前我姐姐結婚了,但剛結婚沒多久,姐夫關印海就被派到我大哥手下工作,他們都是軍隊的,具體什麼工作,我也不清楚,我是三人中最沒出息的,生了孩子後就在一家IT公司當總監,從來不敢多問哥哥和姐姐的事,因為說不定一多問就會涉密。”
“後來,姐姐打電話給我,說她快生了,已經確定是個女孩兒,她問我在哪,她說,孩子生下來後,直接送到我這兒養。我知道她工作特殊,說不定有難言之隱,當時正逢工作調動,我就答應下來,舉家遷到這兒,可誰知,鄒涯事發。”
“事發之前其實已經有了預兆,我的大哥和關印海突然有一天就通知我準備好,他們要接姐姐出城送到我這來,可後來再沒訊息了。鄒涯的事情,我不會比你們知道的多,甚至可以說,我是被嚴密監視的人,獲得訊息的渠道比其他人還要狹隘,我只知道,從那以後,姐姐再沒有電話,她的女兒,關雎,也沒送來,大哥和關印海遲了一步,他們甚至沒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