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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
易塵點了點頭,道:“所以,公平是一把沒有刻度的尺,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靈魂與思想,都會給它鑄就不同的刻度。”
“不錯。”時千欣慰地揉了揉易塵的後腦勺,笑得眉眼柔軟,似乎悄無聲息地融了早春消逝冬雪的風,“正魔兩道也是如此,明白嗎?小一。”
“我明白的。”易塵垂了垂眸,“或許在我看來,以言語令人入魔是過火的手段,但實際在魔道之人看來,那不過是他們生活應有的方式。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而抉擇自身的行止,甚至連‘入魔’這件事本身,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是尋回本真,而並非墮落。”
“就是此理。”見易塵一點就通甚至還能舉一反三,時千也是心中歡喜,“你覺得‘入魔’是壞的,所以連帶著對苦蘊也心生不喜。但實際上在苦蘊看來,正道固執己見,以道德強行約束自己的本心,遠不如尋求本真來得更加快活。他與你做的事情,實際上沒有什麼不同。”
時千將易塵抱上船頭,讓她往下看,界門交織之處,黑白兩道的修士們交錯而行,彷彿背道而馳卻無法割捨的光與影。
“素問曾說過,紅塵如藥爐,百種人,千味藥,甘苦有之,醫毒有之,但藥毒相融,或許就成了疾疫的解藥。”
“有些藥,苦口卻能治病;有些藥,甘甜也能作為合劑;而有些,單獨拿出來是劇毒,卻能以毒攻毒成為藥方的主藥。”
“眾生,亦是如此。”
——天地熔爐,眾生為藥,熬出一碗苦澀的藥汁,治附骨之冝般的病痛。
易塵沉默了一瞬,她的思想也算得上是豁達,但是往往在於友人的相處之中,總是能看見更高闊的天空、更遙遠的天地。
哪怕彼此之間間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但那份想要站得更高望得更遠的心情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易塵嘆了口氣:“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時千勾了勾唇角,淺笑:“沒有,小一一直很好,只是素問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並不坦率,所以才拐彎抹角地關心你罷了。”
這話說得有些違心,因為他們其實都很擔心她,就連最天真不知事的紫華,也是如此。
這個孩子,渴望儘快長大。但身為長者,他們卻希望她能更加享受自己承歡膝下時的青春年華。
——儘管,那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
大抵是因為被時千開導過的緣由,易塵再次遇見苦蘊時,心態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神情十分淡然。
苦蘊魔尊與易塵想象得一樣,是個容貌俊美邪氣、笑容輕佻不羈的魔修,全身彷彿沒有骨頭一般地軟在轎子上,由六名容貌絕美的侍女抬著轎子來到了兩人面前,一路鮮花鋪路,紗幔重重,簡直比貴族小姐出巡還要有排場。
相比之下,帶著易塵孤身前往此地的時千,其排場難免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
“聖賢仙尊。”苦蘊笑眯眯地朝著時千打了個招呼,便將饒有興趣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語的易塵身上,“敢問這位仙子的芳名?”
易塵面無表情的吸著自己之前隨手塞進空間裡的可樂,要不是不想太過引人矚目,她甚至還想從空間裡摸一包薯片出來吃。
“易塵,只是順帶帶這孩子來魔界看看。”時千沒有想要隱瞞易塵真實身份的意思,只是寵溺的摸了摸易塵的腦袋,輕笑道。
“……原來是易塵上仙。”苦蘊魔尊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他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近乎失禮地打量著易塵,“幸會。”
“寒暄客套話就到這裡吧,魔尊閣下。”時千溫和地笑著,卻不容拒絕地擋在了易塵的面前,阻隔了苦蘊魔尊打量的視線,“魔界因天地大劫之故,萬里林木化作焦土,想必諸位也為此而煩憂,我等便儘快上路吧。”
“哎呀。”苦蘊魔尊假假地笑著,試圖側過身子往時千身後張望,嘴上還不饒人地道,“不過是萬里林木罷了,不值得聖賢仙尊焦慮至此,再說了那也不是本尊的地盤,荒了也就荒了,不算什麼。比起這個,還是易塵上仙更合我的。心。意——”
“慎言,魔尊閣下。”時千淡了笑意,“冒犯易塵便是冒犯於我等,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正魔兩道都應當以大局為重,不是嗎?”
再次被擋住了視野的苦蘊魔尊不忿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轎子,嚷嚷道:“看看又有什麼關係?!”
“時千,放著我來!”
易塵一把摟住時千的袖子將人往自己身後拖,隨即大義凜然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