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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不問年歲,閉關悟道動戈就是十年數十年的人根本不在少數,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簡直彈指而過,不算什麼。
是的,不算什麼。
少言微微垂眸,他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心,看著上面縱橫連理的紋路,許久無言。
似乎沾染了夜露的長睫蓋住了那雙過分孤清冷漠的眼眸,反而顯出幾分清潤寧和的姿態,溫柔得彷彿虛假的海市蜃樓。
他緩緩收攏五指,彷彿要將什麼東西握在手中,少言聽見自己的聲音輕柔的響起,一如山下消逝冬雪的春風:“那,一路平安,小一。”
少女的笑聲在耳邊輕輕地響起,她總是快活的,快活而又溫柔,也不吝於將這些珍貴的情緒饋贈給他人:“保重,少言。”
在少言的感知裡,少女似有若無的神魂牽繫消失得無影無蹤。
迴歸死寂的蒼山上只有風雪的聲音呼哨不休,遠處傳來一聲劍嘯,陰朔御劍而來,一落地便冷冷抬眸,涼涼吐字道:“小一在嗎?”
少言搖了搖頭,也無心解釋易塵的離去,陰朔見他搖頭,也沒有與他多言的想法,轉身拂袖而去,乾脆得如同一陣穿堂而過、來之即走的風。
少言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事實上,這才是問道七仙之間相處的常態。反而小一在場時的融洽與溫馨,才是他們這千年歲月中異樣的色彩。
沒有小一在場,除了論道以外,他們彼此之間都不想多談。即便是少言自己,也不願意白費口舌多跟陰朔說一句話。
小一的離開,似乎將蒼山雲頂的溫度一同帶走了。
少言話少,但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如同誓言,是真真正正言出必行的君子。
因為曾經對小一說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少言在面對小一時從不吝於言語,其一反常態的表現甚至讓陰朔懷疑起是他為了掙脫天道的束縛而引發了情劫。
少言重諾,卻也記得唯一一個由他人許給他而不是他許下的承諾,但是他猶豫了很久,依舊沒能說出“我想你留下”這種話。
他知道,如果他當真將心中的念想付之於言語,那個總是容易心軟的女孩一定會為了他而留下的,畢竟她總是主動付出的那一方。
明明年紀比他們小那麼多,卻總是對他們抱有一種近乎憐愛的溫柔。
但是少言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雖然他想不通,小一心情煩悶為何不能同他說道?還是說,是因為與他論道,方才覺得心有煩悶呢?
這些陌生非常的想法在少言的心底縈繞不散,但是很快又被理性的大手翻轉壓下,迴歸無波無瀾。
少言靜靜地凝視著杯中早已涼冷的殘茶,澄澈清亮的茶湯映出一張眉眼淡漠的俊顏,還有一雙藏著孤寒與荒蕪的眼。
少言靜坐於長廊下,似是入定,似是思忖,但實際他什麼也沒想。
為兩人劫數而憂心忡忡的時千曾經在私底下跟少言談過一次話,為了小一。
“道主,人性趨光亦喜暖,眷戀不捨非錯也。然緣之一字深奧難解,若是無從落筆,還請果決。”
“當斷則斷,當舍則舍,小一年歲尚幼,還望您擔待三分。”
這段奇妙卻又渺茫的緣分如果有斷裂的那一天,時千希望,少言能成為兩人中做出最終決斷的那一方。
原因無他,因為在問道七仙的眼裡,小一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雙十年華的少女,風華正茂,胸腔內熱血未涼,還未看過滄海,還未跋涉過桑田,那一雙眼裡,還有光。
“少言,我們都不得不承認,我們已經老了。”
時千喚他的道號,以朋友的身份推心置腹,卻是言語作刀,迫他直麵粉飾太平之下的荒蕪與瘡痍。
“那個孩子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年少慕艾,凡間情愛無非如此,以容貌皮相化作牽連兩心的橋樑,等到觸及彼此的心,方才知曉情愛是長遠還是短暫。
少言突然想起那烙印在記憶深處的景象——俊美的男人揚起手,動作生澀而又溫柔地掠起女子的鬢髮,拭去她眼角的淚花。
那個場景裡,藏著刻骨銘心的溫柔,也藏著撕心裂肺的悲哀,彷彿真實與虛幻交織而出的光影,殘忍而又美麗。
少言很冷靜地想,時千說得對,他已經老了,而年少慕艾的孩子想要的東西,他給不起。
修道修心,時間長了,心也淡了,七情六慾皆去,道心涼得冰寒。
兩心相觸,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