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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季鴻從她的臉望向她腿邊滿滿一罈子水,再到對面氈毯上翻開的書,先開口說:“我就隨口一問。要是還得衝的話,就先湊合著。”
“嗯,我也覺得你現在亂動,怕扯到傷口。”她還沒有下定決心要對時季鴻和盤托出,所以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他的傷,“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這火大概是導善從地火洞裡帶出來的,火毒侵入經脈,最後還得運功驅除出來才好。”
時季鴻搖頭:“已經睡夠了。而且這火毒對我也不是全無好處,先前我不是中了那鬼王一縷煞氣麼?本來難纏的很,讓這火毒一燒,全燒光了。”
邱雁君聽了卻沒有喜色,還冷哼一聲:“煞氣難纏?你先前怎麼跟我說的來著?小傷,只侵入了一點兒,怎麼現在又有火毒的功勞了?你怎麼那麼會嘴硬呢?”
時季鴻:“……”無話可答間,他靈機一動,把臉趴回去,哼唧起來。
邱雁君一開始真以為他是傷口疼,趕緊掀開披風看了兩眼,發現傷口沒什麼變化,本想立即拆穿,但話到嘴邊,想起某人被燒的坑坑窪窪的屁股,故意問道:“很疼嗎?哪裡疼?”
“哪裡都疼。”時季鴻順利跳坑卻還不自覺,直到邱雁君一把掀起整件披風,他發覺自己從肩到背到腰到……都一涼!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符、石化咒,彷佛頭髮絲兒都凍住了一樣,不能動不能說話不敢呼吸,最好連聽也不要聽見!
可是邱雁君哪會這麼放過他,她故意提起罈子,先從時季鴻屁股開始沖水,一邊衝還一邊說:“看起來好多啦!長出新肉了,看來要不了多久,皮也會長出來的。”
還是讓我死吧!時季鴻死死埋著臉,假裝自己已經再次暈了過去。
邱雁君忍著笑衝了半罈子水,先問:“還疼不疼了?”等聽到一聲含含糊糊的“不疼了”之後,才把披風給他蓋回去,還在心裡總結:果然對付熊孩子就得脫褲子打屁股哈哈哈!
熊孩子裝了好半天死,就是不把臉露出來,邱雁君過了一會兒先心軟,抬手戳戳他手臂,“要喝水嗎?”
“不喝。”他悶聲說。
邱雁君實在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拍拍他胳膊說:“行啦,不用難為情,反正你屁股已經燒壞了,看不出原樣了。”
時季鴻:“……”
她自己說完,覺得好像不像是安慰,又清咳一聲,說:“不過你放心,會長回原樣的。”
時季鴻:“……”
不行,哈哈哈,她好想笑,不過某人還養傷呢,這事兒留著以後再笑話他不遲,邱雁君暗自記下一筆,把話題轉了回去:“這次的事情就是個教訓,以後不能逞能了,知道嗎?有事也不許嘴硬,怎麼回事就好好說,聽見了沒?”
“哦。”他埋著臉應。
“哦什麼哦?說你記住了,下次不敢了!”
時季鴻終於抬起頭來,有點不耐煩的說:“我記住了,下次見死不救!”話音方落,後腦勺就啪地一聲、捱了一巴掌。
“我跟你說什麼了?不許嘴硬!”邱雁君拍完熊孩子後腦勺,覺得挺爽的,接著威脅,“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可就換打屁股了。”
時季鴻:“……”
他之前為什麼要那麼賤,捨身去救這個、這個、這個……這個了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什麼,乾脆賭氣趴回去,繼續憋著。
他認慫了,邱雁君就開心了,運功幫他把被子和氈毯蒸乾,說道:“你再睡一會吧,等藥力發散發散,我看傷口現在好多了。我算著時間,到時候叫你吃第二粒藥。”
時季鴻沒應聲,但他這麼趴著很快就真的睡著了,再醒來時,一睜眼就看見邱雁君坐在對面氈毯上,膝頭放著厚厚一本書,眼睛卻茫然的望著虛空,顯然正在發呆。
他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邱雁君就跟猛然驚醒一樣看向了他,“醒了?覺得怎樣?”邊說邊拿著水囊送到了他嘴邊。
時季鴻喝了幾口水,回道:“好多了。”
邱雁君卻像是不放心一樣,又試了試他額頭和手的溫度,確定是正常溫度——雖然比他平時體溫還高一些——才鬆口氣:“看來還是這內服的藥管用。過一會兒就可以吃第二粒了。”
迷宮裡不見天日不知時辰,但邱雁君自己帶著沙漏,給時季鴻吃藥時就擺上了,到現在剛好轉了三次、過了三個時辰。
“是不是因為我受傷了,所以我們一直困在這裡?”他沒有接邱雁君的話,反而問出一句邱雁君也搞不清楚答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