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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還希望藉此機會讓邪修與正道化干戈為玉帛,他似乎有卸任的意思,你沒看今天介紹了馮矩給我們認識嗎?”
時季鴻的重點卻完全被她打的比方帶歪了:“活雷鋒是誰?”
邱雁君:“……”一時說溜了嘴,只能乾乾的解釋,“沒誰,我的意思是,他沒那麼高尚,不是毫不為己、專門助人的。”
時季鴻盯著她看了兩眼,洩氣的擺擺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你這胡說八道的勁兒,難道是像你那位生母嗎?”
呵呵,我像我自己!邱雁君心裡嘀咕著,低頭繼續看布帛。
導善的想法是好的,然而最先潑他冷水的,就是他身後的宗門。不但除他之外的九脈之主沒一個同意,連八大長老都出來反對,紫浮宗掌門的權力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大,導善只能放棄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選擇低調行事。
他的低調行事,就是自己出面去和其他門派往來切磋。導善是紫浮宗掌門,主動示好之下,各門派不知就裡,都給了面子交流往來,但切磋卻都沒太當真,也沒人答應和他動手鬥法——都混到名門宗師了,誰會自己下場鬥法?贏了好說,輸了是不是從此都得低你紫浮宗一頭?
所以導善的計劃進行的很不順利,就是在這時候,他認識了陳夢歌,也就是後來的曇星宗祖師。
“我看他提到陳夢歌,也平平淡淡的,彷佛只是個意氣相投、值得欣賞的朋友。傳說果然多謠傳。”邱雁君邊看邊說。
時季鴻卻說:“未必。”
“啊?你看出什麼了嗎?”邱雁君自認這方面觸覺比時季鴻靈敏多了,可她翻來覆去把導善提到陳夢歌的短短一段話看了好幾遍,愣是沒看出什麼□□來。
“如果只是意氣相投的朋友,何必堆砌無關緊要的詞,你看他說自己也不過是‘自幼聰穎、天資卓絕’八個字,寫陳夢歌卻說她:‘蕙質蘭心、才思敏捷、言談風趣、氣清且雅,更難得襟懷磊落,餘亦有所不及’,再看他寫別的人別的事,始終用詞簡潔質樸……”
邱雁君有點驚奇:“這也算?加起來五十個字都沒有!”這也太內斂了吧!
“你再看看他寫別的。”時季鴻點點布帛。
邱雁君埋頭往下看了一段,再抬起頭來時,表情顯得十分富有深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隻有直男懂直男嗎?
時季鴻沒好氣看她一眼:“靈機一動行不行?”
棲架上吃飽了力氣足的青龍插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嘛。”
邱雁君失笑,時季鴻則道:“早晚把你這鳥烤了吃!”
“但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實質行動,只是跟陳夢歌來往多些,在陳夢歌自創功法時指點了方向,還是很剋制的。也不知外面怎麼傳的,竟然說他把紫浮宗功法外傳,這裡雖然說辭去掌門之位與旁人無關,只是他自身想法與門中不和,可怎麼看,陳夢歌都至少是個引線。”邱雁君沒心情聽人鳥吵架,插嘴跟時季鴻討論。
“嗯,不過他主張摒棄門戶之見,也確實不為其他八脈之主和八大長老所容,所以這個結果無可避免。而且對導善來說,卸任掌門反而輕鬆、不受限制了,他搬去焱山島,是為的地火,想以地火的至陽之力促使功法提升,最後甚至親自下到地火洞中,開闢洞室閉關,可惜最終還是未能如願。”
然後導善就另闢道路,偷偷離開了紫浮宗,以個人名義挑戰其他五大名門,想從切磋比鬥之中獲得進階之機——這番自述與唐晉透露給邱雁君的訊息吻合,可見他是真的去了。但之後呢?
“我聽唐晉說過——就是今天戴面具那個人,”邱雁君思索著開口,“大約一千兩百年前,導善曾經遍訪名門,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沒洩露出來,但能查到的、他的最後一站是玉山派。”
“你們為什麼說這個?”
“因為中州之主唐古華在查導善的蹤跡。按年紀推算,他很可能在年輕時見過到訪的導善,可惜我們沒本事去找他問話。”邱雁君自嘲。
時季鴻笑了笑:“也不一定非要問他。不過導善是真的從此杳無音訊,桓堃就是因為久等他不上去,放心不下,加上他修為有限,壽數快到了,才冒險下了地火洞。”
邱雁君聽著又看了一眼桓堃的自述,他寫的文字短很多,只說了他進到地火洞的緣故,以及幸虧恩師在地火之上做了一層結界,他才沒有落入熔漿、屍骨無存。桓堃看到師尊留下的修煉心得,也受到啟發,乾脆留在地火洞裡修煉,可他不知是天資有限還是怎樣,最後還是沒突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