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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殊不知這種哭法才叫人心疼吶。沒想到他哭起來是這個樣子的,那眼淚怎麼都停不下,儼然一個靜音小淚包吶。
剛才是觸到了他的傷心事了吧。寧婧身體傾斜過去,把謝玖摟在自己臂彎,無聲地拍著他的手臂哄著,面上則哭笑不得道:“哎,我最怕看人哭了,別哭,哭什麼。”
謝玖縮成小小的一團,臉埋在膝蓋上,用力地在手臂的衣服上擦了擦眼睛,在那溫柔的拍打下,哭聲漸漸停了。
“中原有兩國,隔江而對立。北地有壯闊的楚,江南有風流的周。”寧婧這才鬆開了懷抱,轉了個朝向,盤腿坐在謝玖身邊,指著遠方的天空,道:“你看,往那個方向直走數千裡,就是我的家鄉了……你猜猜我是哪國人?”
謝玖擦乾淨了眼淚,平復了情緒。透過哭泣釋放了壓抑的情緒後,他看起來放鬆多了,小肩膀也鬆弛了下去。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星象,謝玖道:“你是楚國人。”語氣毫不遲疑。
“你會觀星?”寧婧饒有趣味地望著他。
“以前……”謝玖張口想說“太傅”,卻又止住了,悶悶道:“有一個人教過我。”
“真厲害。我就不會怎麼看星象。在我看來,整個天空的星,都長得差不多,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什麼。”寧婧道:“不過,如果你下次願意教教我怎麼看,說不定我能學會。聽說秋夜是觀星最好的時刻。”
星光倒映在謝玖烏黑的眸子裡,猶如兩汪清泉。
寧婧道:“我不記事的時候就來綺羅了,但是在我心裡,我還是一個楚國人。我在綺羅生活了十多年,這大草原上也沒見過幾箇中原人。我不記得楚國的事,連字都不怎麼會寫,遲些還要被義兄押去唸書。”這話是真的,宇文爍覺得她性子太野,便請了幾個嬤嬤,準備在她傷勢痊癒後,就讓她學會如何在綺羅當一個貴女。(=_=)
綺羅的民風彪悍,女子巾幗不讓鬚眉,絕不是關在家門一步不出的嬌小姐。她們除了文科,還要學武科。武科佔的比例還不低,和文科差不多是對半開。尤其是貴族女子,更以精於騎射為傲,一個弓馬嫻熟的姑娘,遠比一個只會唸書的姑娘更受歡迎。而楚國的貴女則比較傳統,要學的也不外乎是琴棋書畫禮儀,不需要舞刀弄槍。
唉,掰掰手指算算,她最多也只能享受多半個月了。等宇文爍回來,她的清閒好日子就結束了。'蠟燭'
話說到這裡,寧婧終於笑吟吟地引出了自己的目的:“不如這樣吧,你以後教我觀星,陪我念書騎射,有一箇中原人陪著,我就不會那麼無聊了。你就等於是我的伴讀了,成交不?”
寧婧此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要被押去上課不假,但她的根本目的,是讓謝玖去學習。
謝玖未來的榮光不是孃胎帶出的,而是他以自己年少時在沙場上吃的無數苦頭,無數次的死裡逃生換來的。從前往邊疆屬地開始,一直到與謝珂的鬥爭結束,他所負的大大小小的傷跟隨了他一輩子。每逢陰雨天,就會痛不欲生。
既然她現在有條件,何不讓他早一點開始學會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呢?
再說了,光以“我們是老鄉”來解釋太過蒼白,謝玖不會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給予他那麼多的好。他未必世故,但卻早早嚐遍了世態炎涼,對人性不抱希望。以利益交換為由,說不定更能讓謝玖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
若是順利的話,她還能在這期間刷刷人品值喲。'扭屁屁''扭屁屁'
宇文爍的義妹想要找個伴讀,人選應有盡有。身份低微的奴隸,頂多就能當個僕人,說白了,玩物。正兒八經地做伴讀是聞所未聞的事。這無形中,就提高了謝玖的地位。
謝玖何嘗不清楚這點?若是一般的奴隸,可能會誠惶誠恐,又或是暗自竊喜自己抱上了一根金大腿。謝玖卻只覺得歡喜。既然寧婧選擇了他,潛意識裡——他知道不能把這個親近寧婧的機會,拱手讓人。
寧婧托腮,慢悠悠地伸出了一隻手,再次循循善誘道:“小玖,怎麼樣,成交不?”
蒼穹之下,周遭的色調都是灰暗清冷的,唯有她坐在暖黃的燭光裡,烏髮垂落,唇角笑意盈盈,眼眸輝映出溫潤皎潔的光芒。
砰咚——謝玖心怦怦然,酥酥麻麻。就在這一刻,某種潤物細無聲的東西,悄然在他心裡生根綻放了。
他像被迫留在漆黑的地洞裡苟延殘喘的人,僅有的一盞燭火是唯一的光源,依靠著那不真實的虛幻暖意勉強度日。有朝一日,一束充沛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