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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可能是疫病,小心些。”
薛澤從懷中抽出一條帕子遞給她:“不得不防”,自己也圍一條。
沈覓依言圍住口鼻,向著那個孩子伸出手,“別怕,我是大夫—”
那孩子見沈覓向自己走來,驚懼不已,操起柺杖對著沈覓揮去,柺杖在半空中被人一手抓住,一股力量逼得男孩不得不鬆手,趔趄著退後幾步。
男孩沒看明白,剛才還站的那麼遠的男子怎麼一眨眼到了自己身前,還奪走了柺杖。
柺杖沒了不要緊,他得要到錢,要到吃的,不然家中的阿母怎麼辦?阿爹已經病死了,弟弟也死了,阿母不能再離開自己。。。。。。
男孩又向前走了幾步,因為恐懼,瘦弱的身子顫抖著,伸出黑黑的小手,聲音破布般嘶啞,“銀子,乾糧,給我。”
周圍的難民似是被什麼驅動,紛紛向著沈覓和薛澤湧來。
恐懼和飢餓操縱著身軀,失去理智的災民是危險的!
薛澤周身散發出凌厲逼人的殺氣,手中寒光一閃,不遠處一株樹瞬間被斬斷。
那樹幹有成年男子的腰一般粗,可見力道之大!
眾人見狀,紛紛後退幾步,想走,不捨得,想上前,又不敢。
倒是那個男孩子,沒有隨著眾人後退,反而還上前走了幾步,伸出黑黑的小手,“乾糧,給我乾糧。”
要不到乾糧,自己也活不了,和被這個男人當樹幹打死沒啥兩樣。。。。。。
沈覓慢慢靠近他,用盡量溫和的聲調錶達著自己的善意,“別怕,我是大夫,不會傷害你,可以給你看病,還給你乾糧。”
男孩一聽到有乾糧,瞬間點燃希望,“給我,乾糧,阿母要餓死了,你,給我乾糧。”
村裡月前開始有人得病,開始發熱,腹瀉、嘔吐不止,直至嘔出了血,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卻毫無辦法。
村民湊錢請了巫醫,巫醫說這是山神的旨意,村裡人做惡事惹怒了山神,山神要報復,撒下了瘴毒的種子。
村裡祖祖輩輩靠山吃山,山神就是最厲害的神仙,可是,他老人家怎麼會這麼大的生氣呢?
弟弟才兩歲,連話都說不順溜,那麼小做不得壞事,為何山神也要帶走他?
“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姐姐像仙女一樣美麗,聲音也好聽,男孩似是不那麼恐懼,喏喏的回答:“阿魚。”
沈覓仔細觀察著阿魚的面部,摸了脈,翻看眼瞼,又摁了摁腹部,仔細詢問了哪兒疼,哪兒不舒服,吃的什麼。
“可是瘟疫?”薛澤問。
沈覓皺眉,慢聲道,“可能是瘟疫,只是。。。。。。有些奇怪。”
看阿魚的症狀像是疫病,可聽他說起村裡的情況,沈覓又不像普通的瘟疫。想著瘟疫種類繁多,何況每個人的身體反應也未必一樣,得去看看才能確認,也趁這個機會見識一下瘴毒。
阿魚聽說沈覓要去給阿母看病,以為聽錯了,“你說什麼?真要去給我阿母看病麼?”
沈覓塞給他一塊乾糧,“是,給你阿母看病。”
阿魚很高興,比要到乾糧還高興,阿母有救了。
村裡請的那個巫醫跳起舞來真難看,唱的歌也不好聽,想必這個漂亮溫柔的姐姐做起法來會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把阿母的病治好。
阿魚咧咧嘴,咬了一小口乾糧,餘下的偷偷塞進腰間,阿母還沒吃呢。
眾人聽到沈覓要進村同樣驚愕,要知道,那裡現在沒人敢去,要不是還有親人在裡面等死,他們自己也不會回去了。
山神撒下的毒瘴,誰能逃脫!
何況巫醫都沒有辦法。
不過有大夫願意去是好事,雖然眾人飽受疫病和飢餓的困擾,可道理還是明白的,平日裡有病就熬著,病得厲害了只能請巫醫。
大夫貴的很,是請不起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不過這時候有大夫敢來總是好的。
薛澤擔憂沈覓中了毒瘴,提議自己先去看看,沈覓不同意,反而提議自己去看看,讓他在外邊靜候。
薛澤哪裡肯,“你進去除了給村民看病,還想見識下毒瘴吧,你捨命陪我,我自然捨命護你。”
沈覓笑笑,“應該沒那麼嚴重,小心些就是。”
花凹村並不算遠,就在幾里外的山腳下。群山環繞,四時花開,遠遠望去花團錦簇,很是美麗,花凹的名字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