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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還是讓他覺得無比可笑。
饒春琴能拿到的所有東西都給了周家昌,他是大兒子,所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你看,你再疼他,等你老了動彈不得的時候,在他眼裡,恐怕還不如街角那堆垃圾呢,至少那堆垃圾還有人來收拾。
周家昌被他這眼神刺得耳熱心跳,但他轉念一想,又氣定神閒起來,“大哥,你不會不答應吧,媽可是被你害成這副模樣的。”
周家平定定地看著他,“你憑什麼說媽是被我害的。”
周家昌一噎,梗著脖子道:“她在家裡還好好的,一上你家就出事,不是你害的還能有誰?”
“是嗎?”周家平冷冷地看著他。
他並沒有對弟弟的提議做出多大的反應,“這些事以後再說,你先去看看她吧。”
他冷著臉就轉過身去,剛過拐角,就看見樓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女兒。
周善的眉眼裡俱是閃爍燦爛的笑意,“叔叔好。”
周家昌胡亂點頭應下,剛想追上去逼著大哥答應,怎料步子一急,結結實實地在樓梯上摔了個大馬哈,鼻樑附近頓時傳來劇痛。
他順手一摸,滿臉的血,周家昌握著被摔斷的那顆大門牙有點茫然。
周家平怒火中燒,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怒氣衝衝地拂袖走遠了。反倒是周善滿臉詫異地快步走下來想要扶起周家昌,“叔叔,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司這意願的漏題藍了(是這醫院的樓梯爛了)。”
他剛想順手抓住侄女的手借勢起身,卻不料摸了個空,結結實實地又摔了個大跟頭,鼻樑處同樣一陣痠痛。
兩顆門牙報廢,周家昌驚恐地看著周善想要扶起他的手,擺擺手自己扶著扶手站了起來。
邪了門了。難不成他舍下自己老母親還真有報應不成?
周家昌在心裡頭嘀咕,問周善要了包紙巾就匆匆忙忙仰著頭遮住嘴去門診找醫生了。
周善無辜地搖了搖頭,然後跑到衛生間裡把周家昌剛剛拿紙巾時同她的手接觸到的部分用洗手液狠狠地搓了十幾遍,直到白淨的手上皺起了皮才作罷。
想要她家把饒春琴接了去,然後周善每次回家都要對上饒春琴那張老臉?
想想都不可能啊。
但是依照她爸那個老好人性子,如果周家昌真的不要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的話,她爸肯定看不過去,雖然不至於接回家,但是說不定會找個房子把饒春琴安置下來,然後請個人來照顧,時不時再去看幾眼。
這樣雖然不是不能接受,但是——
周善在心裡想著,放任周家昌跟饒春琴兩個人自相禍害去才是上策。
那麼,如何才能夠讓周家昌主動把饒春琴接回家去照顧?周善眉頭緊鎖,慢慢地在手上又打了一遍泡沫。
等她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看向醫院廁所裡那面鏡子時,眼皮子就抖了抖。
鏡子裡的周善驀然變成了渾身鮮血淋漓,頭上還破了個碗大窟窿的模樣,表情陰森,面容慘白,對她齜出了個滿是尖利牙口的笑容。
與此同時,衛生間的門“哐”地一聲關緊,她頭頂的電燈也開始閃爍不定,冒出呲呲的電流聲。
在這常人應該要被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尖叫的場景之下,周善的嘴角無語地抽了抽。
她的左手逐漸覆蓋上了一層陰氣,然後伸手虛虛往前一抓,從鏡子裡抓出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來。
女鬼:mmp。
那鬼的真身卻不可怕,面容清秀,只是有點過分白皙,她看著周善無動於衷的臉色時,突然捂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你太過分了。”
這上氣不接下氣的哭泣聲在這方昏暗的天地裡迴盪。
周善額上青筋忍不住狂跳,“我過分什麼?”
陌生的女鬼異常傷心,嚎啕大哭,“嗚嗚嗚,你居然不害怕,太丟臉了,太丟鬼臉了。”
……
這他孃的真是鬼界中的一個奇葩。
“你為什麼要故意嚇人?”
這鬼身上沒有一絲血氣,應該是沒有害過人同時怨氣也不重的緣故。但是她在這裡作怪,萬一遇上了心臟病病人怎麼辦?
姑娘捂著臉,烏黑的霧氣凝成淚珠從她雪白的臉上滾滾而落,她抽噎著,“可是鬼不嚇人,難不成還去救人嗎?”
嘖,好像有點道理……個鬼啊。
“你就不能安安生生做只鬼,不要跟人打交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