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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動靜也悄悄趕過來; 看到屋內的狼藉立即掏出手機來。
梁成眼睛毒; 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動作; 當即爆喝:“你幹什麼?”
楊洛淮被他嚇到了; “報、報警。”
梁成怒不可遏; “報什麼警,先去醫院。”
一個是妻子,一個是女兒; 女兒對妻子刀刃相向; 如果被政敵揪住這由頭生事的話; 豈不是天大的醜聞?
不但不能報警,最好連去醫院的風聲都不透露出來。
想到這裡; 他又晦暗難明地看了楊洛淮跟周善一眼; 在場所有人都是親信,只有這兩個人是變數。
周善也注意到他的眼神; 當即聳聳肩,“我什麼也沒看到。”
梁母的傷勢看上去嚴重,實際上樑薇只不過刺傷了她的右臂,血跡氤氳在衣裳上看起來才額外狼狽,止住了血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話雖如此; 梁成卻依舊不放心; 先吩咐警衛把梁母扶下樓; 讓司機跟去把梁母送到車上先行包紮一番; 再去醫院驗傷。
彼時梁薇已經冷靜下來,她手裡還握著那把水果刀,面無表情地盯著梁成看。
梁成指著梁薇,手抖得說不出話來。
這間出租屋已經多年沒人住過了,到處都是灰塵跟蜘蛛網,他跟妻子敲門的時候,“梁薇”正笑得奇怪,在那打掃衛生。
“梁薇”聽見動靜前來開門,六目相對,梁氏夫婦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那個眼神,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果不其然,“梁薇”臉上的笑容十分奇怪,“別來無恙。”
那是盧飛羽,就是盧飛羽,沒錯了。
就像是埋藏多年的秘密,一朝浮於水面被人毫不留情戳破。
梁成原先並不知道盧飛羽的死亡居然會跟自己妻子扯上關係,直到梁薇聽到噩耗以後從三樓跳下,失魂落魄跑到警察局認屍。
妻子那種似慶幸又似不安的神情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經,他在梁母又一次半夜睡不著覺爬起來燒香時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起初妻子還能扛著,但是梁成又問了幾遍以後,妻子就崩潰了,把她派小混混前去毆打盧飛羽逼著盧飛羽離開梁薇的事情全部交待出來。
當時梁成覺得可笑極了,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用得著請小混混來打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少年?
死也就罷了,偏偏這後事難以料理。
不說別的,但凡那些小混混有個心大把這些事情抖出去的,他以後還怎麼混?
梁成動用了些關係才把那些混混全部丟到軍隊裡面去,確保他們不會透露絲毫風聲方才放下心來。
至於那個被碾得粉碎的少年,早就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了。
梁母原先還很愧疚,可看著梁薇逐漸跟他們夫妻離心,又不顧夫婦的反對,執意要出國留學時,那些已經被時間風乾成了渣滓的愧疚就徹底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盧飛羽為什麼不早點去死的抱怨。他要是跟著他那對短命爸媽一起死了,薇薇也不至於跟家裡人鬧翻,梁薇是梁家的獨生女,他們在體制內,想要升遷就不可能有二胎,連練號重來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與家裡逐漸疏遠離心,這是何等的痛。
所以,梁母對上“梁薇”的眼睛時,她整個人立馬就崩潰了,直接撲上去抓住“梁薇”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喊:
“十年前你害了我們一家還不夠,十年後你還要來害薇薇,你為什麼不能安安生生去死,做你的孤魂野鬼去,不要來纏著薇薇。”
“梁薇”臉上的古怪的笑意凝滯住了,她的聲音十分粗礪沙啞,“我變成孤魂野鬼,不都是因為你們嗎?”
人死了,執念卻在,他的執念是梁薇,也是死前的記憶。
梁薇在出租屋被她爸媽抓走以後,盧飛羽當天就趕回了帝都。
他知道自己有錯,不該帶著梁家的愛女遠走高飛,或許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盧飛羽咬了咬牙,把這個月的工資和他以前攢下的錢全都拿出來,跑到國營商店裡買了整間店裡最貴的那款懷錶。
薇薇說過,她爸最喜歡的懷錶就是這個牌子的。
但是這隻懷錶連梁成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扔出來了,連同懷錶的主人。
梁母指著他的鼻子罵,罵他這個政治犯的兒子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薇薇早就被她送回奶奶家了,而且薇薇也保證過以後絕對不會見他,要他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