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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道傳音符上他說:“吳徵洞府已毀,他生前常去溫都,我再查檢視。”
蘇芮等了兩日後沒有收到迴音後,給蕭辰回了一道。
那是三日前。
她那道傳音符蕭辰收到沒有?還是那時蕭辰已經死了?
蘇芮攔住一名弟子,那弟子形色匆匆,臉上掛著不耐,乍見蘇芮身上的衣裳,急忙後退恭敬道:“見過師兄。”
蘇芮穿的是二級學院弟子服。
蘇芮裝作好奇道:“怎麼你們都行色匆匆,發生什麼事麼?”
那弟子見蘇芮相貌堂堂,說話又很和氣,往後看一眼低聲道:“師兄,昨夜我們學院死了幾個人,其中最慘的是一個叫蕭辰的,他身上沒一塊完好的,整個成了一個……”那弟子說不下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蕭辰卻是被虐殺的。
蘇芮臉色凝重起來:“蕭辰?可是鍾慶的弟子?我與他倒是有過一些交往。”
那弟子道:“正是,前些日子學院執事樓的管事不是被人殺了麼?現在又輪到我們這些弟子,大家都心慌慌的,冷院長令我們不要聲張,但鍾師伯很生氣,正在太平樓和冷院長爭執,說一定要找出兇手,可當時誰也沒見到兇手。現在冷院長退了一步,將蕭辰幾個的屍身整理完畢,通知大家誰要想去作個別,就趕快過去,這也算是給鍾師伯一個交代了。”
修士之間感情淡漠,收拾修士隕落的屍身本沒有這麼麻煩,如今按照世俗界風俗來辦,是給了鍾慶一個很大的面子。
蘇芮放走那弟子,朝太平樓走了幾步,忽然停住。
她這樣貿然過去,就算容貌不是自己的,也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指不定,有些人就暗中等著呢。
太平樓裡,冷玄已經離去,那幾個和蕭辰一起被害的弟子的師傅過來看一眼也走了。
師徒緣淺也是很無奈的事,不過學院每年都要招人,他們總歸會有新的弟子。
仙途之上,誰能等誰呢。
鍾慶頹然坐在椅子上,那五具屍體就擺放在他面前,等著有人前來弔唁。
他堅持在這兒,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比如殺害徒弟的人,會不會假模假樣地過來瞧瞧,只要有一絲線索,他鐘慶就會追查下去。
這是他能為徒弟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夜暮降臨,整個太平樓除了五具屍體就剩下毫無聲息的鐘慶,大廳裡說不出的陰沉壓抑。
很久沒人來了,應該是該來的都來過了。
大廳一側小門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小管事偷偷露出頭來,見鍾慶目光僵直地盯著他,只能硬著頭皮道:“鍾師叔,是時候送走蕭師兄他們了。”
靜月山後面有一座山谷,是專門用來埋葬修士的,這些活都是太平樓的低等雜役來做。
鍾慶放出神識,延伸到太平樓外面的路上,空無一人。
他不由苦笑,又何必難為這裡的人,低聲道:“你動手吧。”
小管事往外一招手:“過來,小心點。”
只見一個雜役裝扮的中年漢子低頭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五個黑色袋子,這種收屍袋類似儲物袋,不過用了之後便同屍體一起埋葬,不會再收回來了。
鍾慶默默地站在一邊,那雜役從另外一頭開始收,屍體裝入收屍袋後不過巴掌大小,看著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只剩蕭辰沒有收進入了,雜役看了眼鍾慶,見鍾慶沒有反應,才小心地將收屍袋展開,預備將蕭辰放進去。
抬起蕭辰屍體時,他的手忽然滑了下來,鍾慶忽然叫道:“停下。”
雜役一怔,卻是聽話的把蕭辰放了下來。
鍾慶走過來,再一次看了一眼徒弟,他露在外面的面板像是被竹葉劃過,密密麻麻的淤痕,其實上這是鍾慶給用了止血靈藥後的效果,蕭辰被發現時,就像被潑了一盆血,他自己的血。
鍾慶輕輕抬起蕭辰的左手,蘇芮看見,蕭辰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露在外面,小指和拇指扣在手心,無論鍾慶如何試著掰開,蕭辰都維持著這個姿勢。
這並不是一個標準的捏訣姿勢……雜役心中一動。
鍾慶還在嘗試,忽聽雜役道:“仙長,不如讓小的一試。”
鍾慶詫異,那雜役一面扶起蕭辰,一面在臂彎、肩井處連擊兩下,瞬間蕭辰的手鬆開了。
“做的久了,就知道怎麼能讓他們放鬆下來。”雜役解釋道,將蕭辰收入收屍袋中,再捧起其餘幾個,恭敬後退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