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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八斗,三人六目,看著天光又逐漸暗下,四周景象消失,腳下只剩虛空無垠,幽藍幻紫蔓延。夏奚重竟當著一眾強修的面,放出這虛空幻境,不,應該說是三星掛月閣的閣主。
“夏奚重/巒拜見閣主大人。”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夏奚姐弟朝著虛空深處行禮。
虛空幽深,並無人影出現,可夏奚重卻已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樣,夏奚巒斂神肅眸,二人都極為恭敬。馬上要面對這個神秘到了極點的三星掛月閣主,季遙歌卻出奇的平靜。夏奚姐弟行禮後就一直保持著躬身的動作,直到虛空深處傳來一語:“不必多禮,你們辛苦了,先下去吧。”其音如有質,似玉,清博徹遠,在這虛空中舒揚遠聞,入耳生暖,未帶半分架子。
夏奚重姐弟二人對他的話毫不置喙,躬著身向兩側退開,直到身影消失在虛空間。在外邊那般張揚的姐弟,到這裡卻只像個普通仙僕,季遙歌不免好奇,玄寰那樣的人物,在他面前又會是怎樣態度。
待到夏奚姐弟二人離開,虛空深處才漸漸聚起一道人影,面目模糊,只得一個輪廓,並一雙在黑暗高起的眼眸——剎時間,季遙歌的警意化作涼氣爬遍全身每片鱗膚,在那目光的凝視下,她只覺得恐懼,無所遁形。
這是雙永遠藏在黑暗中窺探的眼睛。
便連白斐都不禁一冷,眉頭漸凝。
“季小友,我有些好奇,你如何篤定我亦身在此地?”他的聲音,似乎也永恆地動聽,彷彿隨時隨地都能娓娓道來一段故事,多情並且溫柔,與那雙眼眸截然相反。
“閣主手眼通天,萬華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掌著這茫茫大陸上一草之生,一花之落,在不在這裡又有何區別?”季遙歌也不急,徐徐而答。
二人聲音皆動聽非常,響在這虛空幻境,聽來如樂聲悠揚,催人入眠。
可白斐卻不敢有半分鬆懈。他雖不太清楚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師徒相逢他就被捲入這一場聲勢浩大的陰謀,可骨子裡帶著對季遙歌的信任,於是毫無猶豫站到她身側,一如多年前他曾經想過的那樣,終有一日,他能成為與之匹敵的強大存在。在戰峽蟄伏太久,而今他血脈賁張,有一絲臨陣的亢奮。
季遙歌的回答意味深長,那邊沉默片刻,才略帶笑意開口:“季小友高看我了,即便知這草生花落,星辰流轉,這世間也終有我不可掌不可握之事。譬如季小友你……”
這大概是季遙歌聽到過的,最高的褒獎,她亦隨之一笑:“閣主此話未免太過自謙,我不過一介低修,與萬華眾修並無差別,又有何德何能勞動閣主費神費力掌握?”
啞謎似的話也只有對話的兩人才聽得懂,黑暗中的人影一動不動站著,連目光也似凍結,只有那聲音,帶著幾分人情味:“小友很是聰明,如此聰穎之人,我自然希望小友能加入本閣,沒想到倒讓小友誤會了。”那聲音中便有些遺憾,略略一停,他又道,“小友今日以這世祖玉簡為餌要求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季遙歌卻是嘻嘻笑了聲,語若頑童:“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知道,三星掛月閣的閣主,到底是誰而已。”
“那你知道了嗎?”他耐心很足,亦報以兩聲低笑。
燻然之音,猶如戀人低語。
“我不僅知道閣主你是何人,我想……我也許猜到你要做什麼。”她甜甜笑彎了眼,蛟尾一翹一翹,身上的蛟鱗流淌著暗金光芒,像只正在撒嬌的小蛟。
“哦?我意欲何為?”他來了興致,語氣透出濃濃興趣。
季遙歌扭扭蛟身——這龐大的身體用久了,還真不如兩條腿的人身自在。
“所謂玄寰三千年布一局,絞殺獸脈、利用謝冷月屠殺蛟族、盜取貴閣重寶、秘煉《溯世》人卷、私制滅天弩、與蕭無珩勾聯,做下這數樁惡行的人,是閣主對嗎?”
她說著騰身挪到元還身後,修長的蛟尾輕輕纏到元還腿上,雙臂展開摟住男人,臉亦貼到他頰側,緩慢地摩挲著,將他臉頰上的血汙都蹭到自己臉上亦無所謂,這番親暱帶著獸類的親近,又被她這一身妖嬈姿態催發,一蛟一人糾纏如捲上所繪春圖,十分大膽亦無比旖旎,但她並不在乎。
“玄寰他什麼都沒做過,他只是發現了閣主你的身份,只是開始調查你要做的事,開始調查萬華這漫長歲月裡所埋藏的陰暗……他不是夏奚姐弟,他不可能對你百分百臣服,他不會甘心成為你手中利劍……”
“玄寰確實是我所見都中最有天賦,亦十分聰明的人之一,讓我想想,上一個讓我有興趣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