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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壓著;老夫人病逝之後,這樣的格局還是沒有改變。如今就連大夫人也跟著去了,這府中主母的位置依然沒有她的份兒。倘若夫君只是府上的庶子也就罷了,可這明明是嫡子,卻被大伯家的壓得死死的,她如何甘心?
這一晚上,二夫人只有裹緊了棉被,偷偷抹眼淚。又怕動靜太大,驚動了屋子外守夜之人,她只好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底下丫鬟們打水伺候二夫人起床之時,這才發覺二夫人發燒燒得厲害,整個人渾渾噩噩,額頭滾燙,滿臉通紅。這一遭卻把那上前準備伺候二夫人更衣的丫鬟嚇壞了,她慌里慌張丟了衣裳,就到院子門口大聲嚷嚷起來:“劉嬤嬤,夫人病了。”
二夫人這一病病得不輕,李大夫過來探了脈直直嘆氣,“二夫人是患了風寒,加上思慮過重才會如此。這風寒易散,只是心頭鬱結只能靠自己才能疏通。老夫再開幾味舒氣的藥,等二夫人風寒好了之後再煎熬了給她服用。”說話之人正是李浩宇的父親。昨日二夫人對李浩宇發了話,李浩宇今日自然不會再上門來,是以打發了父親前來。
劉嬤嬤點頭應承,支了個人去庫房去了診金過來,又派了人跟李大夫一同前去抓藥。
二夫人一病不起,杜如笙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身子一直在打顫,上下齒打著架。一個好生生的姑娘,卻硬是變作了笑臉蠟黃、黑眼圈深深,毫無生氣的小姑娘了。韓嫂打發了丫鬟前去榮安堂請李大夫,卻不巧那剛出門的李大夫便給這小丫鬟碰了個正著。這李浩宇的父親以前也來杜府給大房的姨娘們瞧過病,小丫鬟對他有些印象。見他肩上還挎著藥箱,看來是沒認錯了。事不宜遲,小丫鬟也顧不上失禮了,上前幾步捉了李大夫的衣襟,見他終於止了步,那小丫鬟這才縮回了手,不要意思地告罪:“失禮了,李大夫。我家小姐病重,還請李大夫前去瞧瞧。”
劉嬤嬤打發跟李大夫一同去取藥的紫鵑丫鬟跟在其後,這會兒見到這小丫鬟湊上前來,驚道:“小姐又怎麼了,昨個兒不是才開了藥方?”李浩宇的醫術可是京城裡公認的好,不可能沒有對症下藥啊?
紅杏瞥了紫鵑一眼,那紫鵑可是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不能怠慢。紅杏將昨夜之事一一跟紫鵑講了,紫鵑聽後,這才痛心地嘆了一口氣,“夫人又何嘗不是哭了一宿,她害怕哭聲被守夜的丫鬟聽見,硬是給憋著,若不是今個兒一早嫣然妹妹過去瞧了,指不定還得捱到什麼時候去呢。”紫鵑重重一嘆,這主子們折騰,他們這些當丫鬟給人使喚的也跟著遭了秧。
杜如笙直哭了那一個晚上,院子裡的眾婆子丫鬟也勸說不住。本欲找二夫人來勸說,可是今日二夫人摔門而去,一張淚痕遍佈的臉上寫滿了憤怒悲痛,大有欲跟小姐隔斷這母女情分之感。如此境況下,那些下人們哪裡還敢往二夫人那裡跑?直到杜如笙哭得累了,才在接近天曉時混沌睡去了,見她終於睡下了,伺候的嚇人們也鬆下一口氣。自幼照顧杜如笙的奶孃韓嫂打發了一屋子的婆子丫鬟,“今日你們也累了,快歇息去吧。小姐我守住就是。”
折騰了這麼一大晚上,鐵打的人也受不住。是以韓嫂這麼一發話,那些下人也沒再推辭,三三兩兩魚貫而出,各自回了自己寢屋,也不用掌燈,簡單洗漱過後,就歇下了。
杜如笙的寢屋裡,一盞燭火明明滅滅,映的杜如笙一張小臉兒蠟黃。韓嫂仔細盯著杜如笙那張連睡夢之中還不忘啜泣的小臉,心頭很是擔憂。小姐今日還在病中,這麼一折騰只怕病情更加反覆了。說來小姐也是可憐,父親打她出身之後就在外地上任,鹹少回府。小姐不過見過其父親幾面而已。偏生這母親又是個喜歡折騰人的。小姐祖母在時,夫人常去老夫人跟前伺候著,將小姐丟給下人照料。後來老夫人去世後,夫人又忙於跟大夫人較量。平日裡甚少關心小姐,可給小姐找來許多的夫子,將其課業排得滿滿當當,學得也全是琴棋書畫、刺繡女紅這類的東西。夫人從來也不問問小姐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想小姐在她的意願之下生活著,容不得小姐拒絕和反抗。
韓嫂瞧著杜如笙小臉還掛著晶瑩的淚珠,自己的淚珠子也忍不住掉下來。她家的小姐,怎麼就這般命苦呢?
二夫人從杜如笙屋裡回來之後,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件事兒。自己打發了下人之後,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窗子邊發著怔。晚膳也是隨便湊合著吃了,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二夫人洗漱之後,也不想著去看望還在病中的女兒,負氣倒床就睡。
可是她心裡憋著事兒,哪裡睡得著?自己的枕邊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