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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來晚了,等他趕來的時候,懸崖之上只餘下了打鬥過的痕跡,還有幾個黑衣人的屍首。道旁一女子深入重傷,緋紅的衣衫被鮮血浸溼,他走過去探了鼻息,沒想到卻還有氣,只是孱弱地緊。他吩咐了屬下將其帶入古剎之中讓隱居在此的和尚為其治療。看著那懸崖底下吞吐著乳白色的雲霧,看起來深不可測。於是便有屬下勸道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哪裡會有人?主人還是回去吧。他登時陰沉著臉,手指一動,輕而易舉將那人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
杜流芳向來福大命大,她不會就這樣葬身在這種深山老林之中。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似的,他沒有沉住氣,縱身一躍便跳入了這雲海之中。
那些屬下們失聲的呼喚他全然沒有放在耳裡,他滿身心想的便是,這懸崖底下會有杜流芳的蹤跡,但是他要活的。
似乎每一次,他都會晚了那麼一步。下到懸崖之後,他瞧見了一倆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馬車還有一匹身體已經僵硬的馬,卻獨獨沒有看見杜流芳。他在這懸崖底下仔細查詢,終於瞧見了一叢火苗,奄奄一息地卷吐著最後一絲溫暖,還有地上被人工碾碎的草藥,這一切都足以說明,杜流芳沒有死,杜流芳還活著!
他高興極了,當即帶著那些屬下們找了出口,便將那些人丟下,揚長而去。
他又再次來到杜府,瞧見的情形卻是杜府一眾人在逼問著大夫人,杜流芳遇刺這件事絕對跟這惡毒的女人有關。等他看清那蹣跚著步履一走一晃地男子踏進小院之時,他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那男子傷勢嚴重,只怕過不來哦多久,杜流芳又會派人去請他過來。於是他又趕忙讓榮安堂去了。
父親醉心於他的醫藥研究,並無閒暇來多管他,無論他回去地多晚,他也不會過問。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杜流芳身邊的丫鬟便來請他了,讓他連夜前去杜府為柳公子診脈。
在去的路途之中,他對那丫鬟旁推側擊,終於明白了那男子是為了救他們家小姐才受了傷,並且傷勢嚴重。
李浩宇不由得在心裡猛嘆息,責怪自己的遲步。
他替那人仔細把了脈,後腰處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再加上泡了涼水,傷口有了發炎的跡象。他渾身發燙,額頭溫度也高,看來是傷口引起的發燒。其實這病來得猛,倒並算不上有多嚴重,等退了燒,將傷口好生處理,直至結疤,也便無事了。他無意間撇眼瞧見了杜流芳的眼神,那眼神裡面有著他從未見過的心疼,他的心突得一梗,那樣溫柔憐惜的眼神,這男子怕是她的心上人吧?
他再也沒有勇氣呆在這裡,等把完了脈開了藥方,他實在不願久留在這令人壓抑窒息的環境裡,匆匆離去了。
那種眼神不會錯的,分明是愛的。
可是,饒是如此,他心裡還是記掛著她,也牢記了那個想取她性命的繼母。記得她是許家小姐,而且杜偉明確說要將其休掉,送回許府去。
李浩宇不再遲疑,此人心腸歹毒,倘若不死,難保有一條不會死灰復燃,只有死人對杜流芳來說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將藥開好讓跟來的丫鬟拿回去之後,他又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往許府趕去。
果然,等他到達的時候,那許氏正被人丟棄在許府大門口邊奄奄一息地喘氣,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孱弱,鬢角的銀髮隨風而舞,眼角的皺紋似乎能將蒼蠅壓死,眼裡的精光早已被剝離,好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尤其得當初初見這婦女之時,她是如此意氣風發,舉手投足貴氣逼人,那算計精明的眼神好似能運籌帷幄。
可是,這夫人如今變成了這副德行他卻半點不覺得同情,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他本是殺手,本就冷血,直到遇見了杜流芳,心才熱了。許府的應門小廝開了門,卻並沒有招呼她進屋,而是轉身將大門合上,便再也沒開過。
他並不遲疑,走上前,在那婦人跟前停下。
許氏像是察覺了甚,慢慢抬起了雙眸,眸子裡蓄著淚水,面部表情僵硬,那是因為他她中風了緣故。她的臉頰腫的老高,緋紅一片,她蠕動著唇,聲音如殘風般破唇而出,“救救我。”那聲音如那二胡的聲音,嘶啞地令人心悸。她的眼裡分明含著祈求。
可是他卻迎上前去,毫不遲疑地用手捂住她的鼻子嘴巴,讓她無法呼吸。她顯然驚呆了,一雙魚木眼瞪得老大,無神而驚詫,她哪裡會想到這個給她治過無數次病的大夫竟然是最後奪去她呼吸之人。
因為缺乏呼吸,她的臉漲得越來越紅,越難越難看,目眥欲裂,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怕。因為中風,她全身上下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