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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的中年男子,他揹著手,朝眾人打量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兒?”隨即眼一轉,只見離他不過幾米開外的地方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的男子,他的心猛地顫了一下,莫非這夜裡有賊人進了院子不成?
“老爺,妾身也是聞見有響動,才往這邊過來的。卻瞧見阿芳帶著兩個丫頭在這裡打人,正是妾身那侄兒。老爺,這阿芳做事也太不穩妥了,阿榮不知做錯了甚事,遭到阿芳這樣的暴打。”大夫人捏著羅帕掩了面,嚶嚶哭泣起來。
杜云溪也上前一步,惡人先告狀,“父親,表哥是阿溪帶進家門的,沒想到三妹卻對錶哥有這樣的成見。現在把人打成這個模樣,該怎麼向舅舅舅娘交代啊!”
杜偉面上陰晴不定,聽了大夫人母女倆的話,他又瞧了瞧那被打得估計連爹孃都認不出來的男子,眉頭狠狠一皺,這阿芳下手也太狠了點兒吧。那許府出了個皇貴妃,豈是他們能夠沾惹得起的?如今將人打成了這幅模樣,該怎麼跟那大舅子交代?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來大夫,為他瞧瞧傷勢吧。喚了兩個好使的小廝上前,將那男子抬到最近的院子裡去,此間,他瞥了眼阿芳,見她毫無悔意,心中又是一冷。前些日子他冤枉於她,心中自責,好些天沒來瞧她。只是今日一見,便給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若是許世榮有甚三長兩短,那自己跟許府這個冤孽豈不結定?杜偉這樣一想,更覺前途堪憂,心中難免對杜流芳惱上了幾分。
“父親,你覺得這地上躺著的是許表哥麼?”杜流芳淡淡掃過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子一眼,輕輕說道。她這樣清冷地問著,好似只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杜偉眼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阿芳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下意識隨著杜流芳的眼波瞧去,被抬出去的男子被揍得青紫交加,紅腫一片,一雙眼睛變作了熊貓眼,嘴腫的跟臘腸一般……倘若不是大夫人提醒,他也不會曉得這會是許家那侄子。
杜偉的遊移不定,引得眾人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只是三小姐這般問著,究竟是何意思?
杜流芳斜斜睥了杜云溪一眼,輕悠悠說著眾人的疑惑,“二姐的眼真是好使,都被打成這個模樣了,你還曉得是誰。我可不曉得這是甚表哥,只知道他是鬼鬼祟祟潛伏在這梨亭的登徒子!”
杜云溪將杜流芳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一股火氣登時遊走在肺腑之中。杜流芳究竟是甚意思,想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沒門!她正欲辯時,從小徑又飛快掠過一個黑影,那人很快到了眾人跟前,不過一個五十六歲雙肩瘦弱的小廝,哭喪著一張臉,“杜老爺、杜夫人,請您們為少爺做主啊。少爺今夜不過瞧著這梨亭花開得漂亮,過來瞧瞧。誰知一到這裡,杜三小姐就迎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少爺暴打一頓。您們一定要為少爺做主啊!”他扯著嗓子喊,黑瘦的臉龐糾結在一起,表情就跟死了爹喪了娘一般。
杜云溪剛被杜流芳堵得慌,這會兒來了個幫腔的人,她自然是樂意得很。但礙於父親在旁,她亦不敢逾越,一腔好笑化作了淡淡的憂傷塗抹在臉上,“三妹,表哥與你無冤無仇,你怎可下此重手?你真是太令大家失望了!”
“阿芳,真是你乾的?”杜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裡添了一抹懷疑還有怒意。阿芳究竟跟這許世榮有甚深仇大恨,竟然將人打成這副模樣!
杜流芳坦然迎上了父親的嚴厲的目光,並不否認。“的確是流芳命人打得那個登徒子。只是,那時已經是黑燈瞎火,看不清來人,表哥行為又如此鬼祟猥瑣,如若不是他自己動了歪心思,又何苦討到這樣的下場。”在昏黃的燈火下,杜流芳一張清嫩如玉的臉,卻閃出堅定的神色來,流露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淡然。
杜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這許世榮打小好色,會對阿芳做出如此沒有禮數的事來也並無可能。莫非真是這許世榮與對阿芳不軌,結果惹來兩個丫鬟的暴打?
“杜老爺,根本就不是杜三小姐說的這般。明明就是杜三小姐囂張慣了,說這梨亭是她的地盤,不準少爺在此賞花。少爺氣憤不過,不過說了句粗話,卻被杜三小姐聽著。杜三小姐本就是火爆脾氣,一聽登時炸火,讓她兩個丫鬟上來就打。這才將少爺打成了這副模樣……”那小廝來時,早已被人指點迷津。此時,他早已哭哭啼啼的,這副模樣,又為他這番話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第六十二章海棠依舊
阿芳的脾氣確如這小廝所說,最是嬌縱不過。可是那是從前,如今,他已好久沒有聽聞府上有丫鬟妄議阿芳出手狠辣、對丫鬟動輒得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