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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眾人則沉靜在杜流芳親口吐出來的那句詩之中。雖說杜流芳沒來過流觴曲水會,但在其他的宴會中碰面的機會倒是不少。杜流芳刁蠻任性和胸無點墨早已在眾公子小姐心間根深蒂固。杜流芳出席這樣的場面,哪次不是那個出醜的?眾人早已做好了一副好看好戲的模樣,都等著她出醜。
可是沒想到,今日的杜流芳卻給人眼前一亮之感。眾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裡升起了這樣的疑問,這真是他們認識的杜流芳麼?
杜云溪則在一旁煞白著臉,她本意是想杜流芳出醜的,可是哪知杜流芳竟然這麼快就想出了詩來。不該啊,杜流芳就一草包,何時學會這些的?杜云溪越發疑惑了,又楞又呆地盯著杜流芳猛瞧一陣。耳畔聽見有人輕咳之聲,杜云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悻悻然垂了一雙亮麗的眸子,心中的小九九則並沒有散去。
她不知道的是,這些日子,杜流芳窩在煙霞閣裡也不是睡大覺的。平日裡除開要寫《柳家花邊紀事》之外,她還得練字、看書,她雖然疏於學習,但字倒不至於不認識。杜流芳在家中是個十足的草包,繼母為了免於被父親責罵對她有所懈怠,專門給她備了間書屋。只是杜流芳常年不用,也便荒廢了下來。只是最近這些日子才頻頻進書屋的。而那個由繼母派過來的小丫鬟一直被隔絕在內屋,自然是不曉得這一切的。
杜云溪暗中恨聲,看來倒是自己小看了這個妹妹。如今想來母親的擔憂也是空穴來風,最近府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隱隱約約覺得這些事情都跟杜流芳有關。此時,杜云溪看向杜流芳的眸子裡有了一絲疑慮和戒備。
這三月裡的詩會,一直延續到了午後。直到眾人皆沒了興致,這才作罷。三三兩兩結伴,相約在這草長鶯飛的莊子裡轉悠。杜流芳懶洋洋抬眼瞧了瞧那廂桃花梨花樹下一對對同遊的男男女女,心中思緒一轉。與其說這是一場詩會,還不如說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自古以來,文人墨客皆有這樣的閒情雅趣,吟詩作賦之時,又怎少的佳人的陪伴?杜流芳年歲不足,自然不會被人捎上,她也無心應付這些,遂坐在原處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綠豆糕之類。
她的眼無意地捕捉到那廂的柳意瀟,嶙峋巍峨的假山之下,午後的春日悠悠地籠著那兩個身影,兩人皆是有說有笑,說不出的愜意。杜流芳端著他身邊那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不正是剛才那個帶著幾分英氣的小姑娘?這麼快就主動出擊了,看來柳意瀟真看上人家了啊!杜流芳隱隱約約記得剛才有人在會上喚她“沈”小姐,想來此人便是姓沈。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位沈姑娘如今不過跟她一般年歲,著實小了點兒。沒想到柳意瀟連女童都不放過,真是禽獸啊禽獸。這樣一想,杜流芳有些想笑。正要笑時,卻見得一個挺高的身影綽綽往她這邊而來。瞧著來人,杜流芳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他只是跟尋常一樣外出而歸,而她則是在午後軟榻間等著他的迴歸。可是也只那麼一瞬,她很快斂下自己的心緒,裝作不在意,捏了一塊紅豆糕就往嘴裡送。
“兩位杜家姐妹,這是我哥哥。哥哥,你怎麼過來了?”見安採辰走了過來,安以寧笑得跟什麼似的,一臉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十分自然地挽了杜云溪和杜流芳的手,將二人推到了安採辰的面前。
安以寧的性格就是這樣,直率爽朗,單純天真。這本來是好性子,只是被有心人利用,它就會變成一柄厲害的劍。
“杜二小姐、杜三小姐,聞名不如見面,杜家女兒果然名不虛傳。”安採辰幽深發沉的眼已經平靜無波,縱使在見著那嬌羞如蓮的杜云溪,眼也只是一掃而過。
對於安採辰眼高於頂的神情,杜云溪臉色微微一僵,她咬了咬下唇,一臉羞怯又有些不甘地道:“延遠侯安好。”
看著杜云溪一臉吃癟的模樣,杜流芳就覺得快活。杜云溪打小就被繼母精心培養,又加上她天生麗質難自棄,自然是高傲得很。從小到大,估計像安採辰一樣直接忽視她的美麗的人,只怕沒幾個人。杜流芳跟著杜云溪的話落,有口無心地跟安採辰見禮,“延遠侯安好。”她的眸子深沉猶如夜半幽月,平靜的聲音裡似乎沒有帶任何的情緒。
對於杜流芳的冷淡,安採辰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他並沒有多說甚,剛才也算是跟杜家姐妹打過招呼,這會兒他瞥了眼笑得一臉燦爛的安以寧,幽深的眸子裡射出箭一樣的光芒,他動了動唇,冷冷說道:“跟我過來。”
安以寧對於安採辰的吩咐從來不敢違背,這會兒自然也只有遵命的份兒。她一臉幽怨地放開杜云溪和杜流芳的手腕,怏怏然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