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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只移動了半步,柳意瀟發作地越發厲害了,接連打了十幾個噴嚏。
柳意瀟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已經泛出幾許蒼白,粗著嗓子道:“姑娘,你別過來了,我……”說到這裡,又是一陣響亮的噴嚏聲。他再也忍耐不住,捂了鼻子忙忙退去。柳意瀟的大動作驚飛了溪水邊無數鷗鷺。
泛著清波的碧水之上,兩個少女各有所思地望著柳意瀟離去的身影。不同的是,一個少女則跺著腳氣惱,她莫非是母夜叉麼,柳意瀟瞧見她比鬼還跑得快!另一個少女則是一臉疑慮,這柳意瀟是怎麼了,瞧見漂亮姑娘也不至於這個反應啊。
他這樣的反應,反倒好似過敏,對過敏!她細細一聞,空氣中果然瀰漫著一股清幽幽、若有似無的香氣,那香氣的源頭,便是剛剛過來的那個女子。只是這香氣似荷香又帶著幾絲甜膩,不至於太過清寡,這究竟是甚花香?
那少女氣得小臉通紅,跺著腳憤憤往前走去,踩得地上的野花小草紛紛直不起腰來,嘴裡還唸唸有詞,“叫你討厭我,叫你避開我,叫你不喜歡我,哼……”
見那少女已走得幾米開外,杜流芳趕緊迎了上去,一臉稱羨,“這位小姐,不知你身上用了甚香,怪香的。”
那少女見杜流芳追了上來,一想著剛才她與柳意瀟兩人在這溪水畔旁若無人的調笑,心中越發憤然,雙目圓睜,瞪著杜流芳,“就不告訴你!”
該不會是將自己當做情敵了吧?杜流芳訝然失笑,“柳意瀟是我表哥,你就放心吧。”
少女聞言,忽的眼前一亮,一雙圓眼笑開,彎成月牙形狀,一臉討好模樣,她一張俏生生的臉上泛起了淡粉色的笑容,與剛才那副癟嘴巴氣憤跺腳的模樣迥然不同。“這位姐姐,真的麼?”話雖這樣問著,但神情之中早已相信了杜流芳所說之言。立馬對杜流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我這用的是並蒂蓮的香粉,較之清荷多一絲綿膩,多一絲甜味,是不是很好聞啊?只是這並蒂蓮本就少,香粉難得,一盒就要賣到上百兩呢。不過,你要是需要的話,我給你送一盒。”
竟是如此,這花香原來是並蒂蓮。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別人的東西哪兒是那麼好拿的?“不必了,我也只是覺著好聞,多問問而已。”想不到柳意瀟竟然會對這花粉過敏,真是好笑。
見杜流芳不肯收,那少女也不惱。一張俊臉羞紅,嬌滴滴道:“姐姐,妹妹是連府大房的二丫頭。姐姐到了柳公子跟前,還望姐姐能替妹妹美言幾句啊。妹妹叫連翹。”
杜流芳點頭哈腰一陣,“一定一定。”心中暗道,這柳意瀟果然有幾分魅力,連這樣嬌滴滴可人的小美女都對他鍥而不捨。
接近黃昏之時,這場文人墨客聚集的盛會總算是到了尾聲。杜流芳歪著腦袋坐在車廂內,雙手一環,突然之間摸著個硬邦邦的東西,便是今日從有間管事那裡得來的銀子。她的臉上浮起一抹滿足的笑容,等打發陳媽去買兩個機靈又會些功夫的丫頭,她也不至於受制於人。
杜云溪瞧見杜流芳一張笑臉,恨恨瞪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她就輕輕笑了起來。你就得意吧,等過了今晚,看你怎麼得意地起來!還未出閣就跟男子鬼混,就算到時候沒攪出什麼事兒來,她也會名譽掃地。杜流芳,不要怪我狠辣,只怪你……太不安分!杜云溪想到此處,不再理會杜流芳那張欠扁的臉,自顧自挨著轎門眯起眼來。今日勞累了一天,也著實累了。
杜流芳忽然覺得有甚苗頭不對,餘光一掃,分明瞧見杜云溪望著她在傻笑著。她雖笑著,眼裡卻是一片冰冷,更有一抹心機染在她的丹鳳眼眸之中。這個杜云溪,在打什麼壞主意?看來最近,她得提防點兒。
一回到煙霞閣,杜流芳就直徑往寢屋而去,進了內屋,除卻鞋襪,好不形象地直接趴在軟綿綿的床榻上。她跟只狗似的喘著粗氣,喘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稍稍好了些。
陳媽本是在外屋做繡工,見小姐累成這個模樣,想起灶上溫著的綠豆湯,忙喚了人將其端來,自己接手端了進去。
本來收拾地整整齊齊的床榻這會兒顯得有些凌亂,那本該由銀鉤勾起的雲帳胡亂地散落下來,隱約之中只見得一個人影躺在榻上。陳媽走了過去,卻見踏板上的繡花鞋東一隻西一隻,活像被人丟棄了似的。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伸手撩開雲帳。這一瞧,她的目光擠在了一起,變得有些呆滯。
眼前的女子隨意地趴在床榻之上,雙臂雙腳伸展,擺出了一個“大”字來。榻上女子偏著頭,正深一下淺一下地呼吸著,雙眸緊閉,豐潤的雙唇微微張著,露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