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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眼中卻盡是呆滯,呆呆地凝著那個疾步過來的冷麵男子。
“杜流芳,你發什麼瘋!休書已下,竟然還敢在府中滋事,看來夫妻一場的份上,收拾東西趕緊離開!”男子上前一步大聲呵斥,一張俊逸的臉凝著鐵青,看來被氣得不輕。
“呵……”杜流芳仔仔細細凝著那人,輕笑之聲從檀口溢位。是啊,她是瘋了,才會沉醉在他的甜言蜜語中;她是瘋了,才會捨棄嫡妻位置去當他的妾;她是瘋了,瘋得乾淨、瘋得徹底……輕笑聲輾轉變作大笑,笑得恣意張狂,笑得聲嘶力竭。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笑聲不止。
男子見她絲毫不知悔改,毫無婦德,黑亮的瞳仁閃過一絲厭惡。又見身旁的女子面色稍白,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男子眼裡慍色更深。他幾近仇視地望著那個笑得近乎癲狂的女子,狠絕道:“來人,將這瘋婦扔出去。”
旁兩位護衛上前,欲架起杜流芳往院外行去。卻被杜流芳一瞪眼,那目光陰沉幽恨,令兩人一怵,竟不敢上前。
“呵呵……”杜流芳笑聲轉淡,聲色俱哀,“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一切全是我杜流芳咎由自取。是我杜流芳有眼無珠,將糞土視為珍寶,將毒蛇當作良善,才會有此下場。”杜流芳還在笑,笑聲毫無顧忌、張狂不羈。
男子的臉一點一點黑下去,沉著一張臉怒斥:“還愣著作甚,扔出去!”
主人發了話,護衛哪敢不依,只好上前不由分說扯了杜流芳的的胳膊,就往外面拖去。杜流芳對著那扯著她胳膊的鐵臂湊過去就是沒命的死咬,這樣的咬法饒是一個身體力行的健壯男子也受不了,當即抽回手嚎叫起來。另一護衛見狀,見鬼似的撤回自己的手。
院子內那俊逸男子青筋突起,目眥欲裂,“反了反了,你這瘋婦!”他猛一抬手,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突突響起。
這突如其來的巴掌將杜流芳扇倒在地,她坐在原處,沒用動。嘴角掛起一條鮮紅的血線,在陽光下,滲出瀲灩的光芒。她依舊輕輕地笑著,笑聲淺淡,卻在院子裡眾人心裡蒙上一層晦暗的陰影。
男子見她一副裝瘋賣傻模樣,怒髮衝冠。眼裡閃過一絲陰鷲,冰冷的聲音在暖暖的陽光下響了起來,“拖下去,亂棍打死!”擲地之聲鏗鏘有力,毫無轉圜的餘地。
對於男子的話,杜流芳置若罔聞,仍舊故我地笑著。笑聲悽楚沙啞,悲恨相續,令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到男子面前,咧唇,一口血水已經噴到那張冷毅的臉上。“呵……”
一股羞辱感從心底慢慢升起,男子勃然大怒,嘴裡叫囂著:“亂棍打死,亂棍打死!”
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伺機而動,一擁而上,讓她毫無掙扎的餘地。
都道他邪魅乖覺,性子冷漠,她卻偏不信邪,一心想要撬開他那顆冰封的心,駐紮進他的心裡。直至此時,她才瞭然,她錯了,她此時才恍然大悟,她錯的有多離譜。棍杖重重落下,她連一聲呻吟也沒有,只是那麼笑著,淡淡地、輕輕地,自嘲似的。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囂張恣狂,如果不是自己的自以為是,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笑聲轉淡,猶如蚊嗡,最終消失在耳畔……
“啊”,杜流芳驀然驚醒,猛然坐起身子,夢中影像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她捂著猛跳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冷汗淋漓。
“小姐,”帳外亮起了燭火,一雙手探進雲帳,將帳子一角勾在銀鉤上,“小姐,做惡夢了?”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杜流芳驚魂不定地望著來人,眸子裡有著說不出的驚愕,“你……”面前之人分明就是若水,可是又有些不像。年齡不對,若水如今與她同歲,而面前這女子不過十二三歲。杜流芳一臉戒備地望著她,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姐?”若水察覺杜流芳神色不對勁,又喚了一聲,手移到杜流芳額上,嘆道:“還好燒已經退了。四小姐也真是的,大冷天怎麼能將小姐推進湖裡去呢。”
“若水?”杜流芳輕輕地試探著,這丫頭舉止神情都像極了若水,杜流芳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喚了一聲。
若水乖乖應了一聲,“小姐,您是不是餓了?若水這就去端碗小米粥來。”
杜流芳斂了心神,點了點頭。她需要一個人好好獨處一陣。
直至若水退出屋子,杜流芳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的手心裡滿是汗漬,掀了被子頭重腳輕踱到菱花銅鏡前。銅鏡之中不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