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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著從屋門口進來的幾人。但她發黑的瞳孔不斷地緊縮,顯然是在竭力控制著什麼。
來時,大夫人已經被杜偉叮囑過了,若她亂說話,便將她扔出杜府去。大夫人自知母親死了,許家那邊的人不會再理自己,這會兒自然不敢對著這位新媳胡言亂語什麼。
賀錦心這才走到屋門口,大夫人和善地笑了笑,道:“真是個俊俏的丫頭,我們家阿逸能夠娶上這樣姑娘,也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我們家阿逸呆頭愣腦的,沒給你添麻煩吧?”
賀錦心原本就聽過自己的丈夫說起他家的家務事,他曾經說過這府上的大夫人工於算計、心智過人,如今瞧來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她的語氣之中包含著關切,看起來倒像是個慈祥之人。只不過她臉上的笑容頗有幾分僵硬,顯得並不自然。一時之間,賀錦心思緒萬千,但最終恭恭敬敬地對大夫人道:“母親謬讚了。”
接下來,便是賀錦心敬茶。大夫人如今安分了許多,老老實實喝下了賀錦心所敬的茶。喝完茶之後只見候在她身後的丫鬟捧著一個楠木托盤上來,上面鋪著紅綢,托盤中間放著一對色澤光亮的玉鐲,瞧起來並不是凡品。
賀錦心正怔忪間,又聞大夫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兒媳別見笑,這是當初我轉正時,老夫人賜予我的。說是他們杜府的傳家之寶,如今進了新媳,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不能藏私。如今就傳給你了。”
杜偉再瞧見那一對玉鐲的時候,心頭便是一駭。如今聽大夫人這樣說來,心頭更是湧起了一股難以紓緩的鬱氣。這本是芸娘之物,倘若不是芸娘病逝,這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到許玉手中的。如今再次瞧見這對玉鐲,杜偉心頭一時又激動又憤怒,卻又無助。
這大夫人一定是故意的!杜偉忍著心頭怒氣,沒有發作。
賀錦心不知這其中緣由,只道這玉鐲既然是傳家之寶,那想必也傳了幾代了吧。只是沒想到這玉鐲竟然如此光滑如新,倒叫她有些愛不釋手。賀錦心趕緊跟大夫人道了謝。言語神情之中既沒有刻意的奉承也沒有疏離。
媳婦茶敬完之後,賀錦心緩緩支起身,杜雲逸細心地將賀錦心扶起,灼灼的目光之中滲透著暖暖的情誼。賀錦心對著杜雲逸相視而笑。隨後賀錦心又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禮物分給了姨娘和小姐們。而他們同樣又用禮物回贈了。賀錦心送給杜流芳的是一對南海的珍珠釵,相比之這樣貴重的禮物,杜流芳的禮物顯得簡樸多了,是一隻檀香木梳。就跟新娘子出嫁之前好命婆為其梳頭所說的一般,希望他們能夠白髮齊眉、兒孫滿堂。
賀錦心笑吟吟接受了,白皙如脂的臉頰上還顫著一抹紅暈,想來她也明白杜流芳送她梳子的寓意了。
“好了,錦心,如今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若是屋中缺了什麼的話,就跟二嬸說聲,二嬸自然不會虧待咱家的新媳的。”二夫人笑盈盈地對賀錦心說著話。
賀錦心點頭稱是。心中卻有了疑惑,想著母親如今跟癱瘓沒什麼區別,這杜府又只兩房。莫非如今杜府管事的便是這二房的嬸嬸?
很快賀錦心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在她發愣當口,只聽自己公公朝那二嬸喚了一聲,“新媳剛來,弟妹你先跟著新媳過去一趟,瞧瞧是不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要整改的地方都聽新媳的便是。”
“好,我也是這般想的,沒想到大伯就說出來了。”二夫人雙手一拍,依舊笑盈盈地說著,然後瞧了眼賀錦心,“侄媳,你且帶路吧。”
賀錦心恭恭敬敬還了禮,“不敢。”這時一眾人才步出了屋子,朝流丹閣走去。
那賀錦心一走,杜偉的怒氣再也按捺不住,瞧了瞧一旁閉目養神的大夫人,怒容畢現,“許玉,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不然,你曉得下場的。”一出口,便是擲地有聲,連大夫人一旁的丫鬟都被一臉盛怒的杜偉所震懾,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大夫人雙眸依舊閉著,神情之中竟然透射出一抹安詳,她好似根本沒有發覺杜偉的震怒一般,用著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如今我已是風燭殘年,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老爺太抬舉我了!”她的低沉略帶沙啞的聲線裡透著一抹涼涼的憂傷。好似那屋外飄舞的大雪,令人心頭髮涼。
杜偉聞言,心頭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叮了一下。他的怒氣也消失無蹤,剩下的卻有幾分茫然。許玉這番模樣,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呢。杜偉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將大夫人推出屋去。
“父親,流芳也先告退了。”杜流芳站起身來,對杜偉福禮,欲要離去。
杜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