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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那樣這個心結會成為心頭永遠的刺。無論如何,哥哥只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活著,不要為那些煩心事所惱。”
“流芳知道,哥哥放心,流芳會將哥哥的話放在心裡的。”杜流芳點頭應是。
“那好吧,你好生歇息,莫要在跟上次一樣到處亂跑了,這大冬天了,最容易患風寒了。李大夫已經來過好幾趟了,這一去一來也不容易。就算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別這樣折騰別人。”杜雲逸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不只是擔憂,還帶著點兒慍怒。
杜流芳點頭如搗蒜,“好好,流芳不會再胡來了,就算出門,也要等病好了之後再去,這樣總行了吧?”
“嗯,”杜雲逸點了點頭,“那你好生歇息,哥哥晚些時候再來看你。”隨後他便匆匆出了屋子。
這次杜流芳整整在床榻上躺了三天,這風寒總算是大好了。自那次之後,柳意瀟就再也沒有來過杜流芳的院子之中,當然,杜流芳也不稀罕。
這天杜流芳正在屋子裡閒來無事地瞧著繡花樣子,大夫人身邊的一個婆子卻旋進了煙霞閣。
“你是說大夫人邀請我去祥瑞院?”杜流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還沒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門。
那婆子點頭哈腰,“是的,三小姐。夫人說好幾個月沒有瞧著小姐了,甚為想念。特在祥瑞院備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請三小姐過去敘敘舊。”
當真好笑,就算大夫人想念也是想念她那兩個親生女兒啊。只不過許老太太死後,杜云溪便不知所蹤;杜若雪又被打發去了莊子上,她自然是見不得。只是這會兒她請她過去,又是在搞什麼詭計?
“祥瑞院的飯菜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著三小姐前去。這個當口,三小姐莫不是要拒絕吧?”那穿著鼠青色夾襖的婆子見杜流芳沒有動靜,又這樣旁推側擊地問了聲。
“自然不會,我先去換件衣服,就跟你過去。”杜流芳面色平淡地說著。
婆子很快笑起來,忙不迭介面道:“嗯嗯,好,婆子在屋外候著。三小姐快去吧。”
院子外,一如既往得冷。杜流芳大病初癒,走在這冰天雪地中只覺得四面湧動的寒氣將自己團團包圍。幸而自己穿的衣服多,一雙手也裹在袖子裡頭,脖子上圍著一圈兒圍巾,連耳朵都被斗篷上的帽子遮擋的嚴嚴實實,唯有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露在外面。
道路上、松木上、屋頂上、瓦上皆是厚厚的一層白雪,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世界。四周靜極了,連一點兒鳥聲都聞不見,只有鞋底摩擦雪地所發出來的清脆聲響。
進了大夫人的屋子之中,便有丫鬟上來替杜流芳去掉身上的斗篷,又貼心地送來一隻暖手爐。而大夫人此時則已經被人扶到了屋中的食案邊,與窗子對立而坐。一雙眼睛緊緊閉著,好似在閉目養神。
杜流芳許久沒有見過大夫人了,今日一見,竟心生幾絲噓唏。
曾經那個光彩照人、八面玲瓏的貴婦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來的只是一個形容枯槁、鶴髮雞皮的垂暮之人。她原先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變作蒼白,豐潤光澤的臉此刻卻爬上了顯而易見的皺紋、溝壑縱橫地佈滿了整張臉。眼皮下淨是青黑色。
看來她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
只是杜流芳並非善人,瞧見大夫人這副模樣,她比任何人都要高興。杜流芳走了過去,在大夫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拿眼掃了掃四周,見對面的大夫人已經閉著眼,“母親莫不是要這樣招待女兒?”
聞言的大夫人緩緩睜開眼,眼裡平靜得猶如一潭泛不起波瀾的死水。“阿芳,你來了。”
杜流芳不知大夫人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卻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嗯。”單調的音節從嘴裡逸出。
大夫人開始笑起來,由於中風,大夫人臉上的肌肉也變得僵硬起來。是以她面上的笑容瞧起來有些皮笑肉不笑。“好些日子不見阿芳,母親特意準備了這桌好酒好菜,你看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瘦成這副德性,你多吃點兒。”大夫人說話有點遲緩,這番話說下來,她已經喘了三口氣。
杜流芳一掃桌上色相俱全的飯菜,卻沒有動筷子。“事到如今,母親真是在作甚,真真叫流芳看不明白。”杜流芳一雙如深潭般的眼幽幽瞧著那廂依舊笑著的大夫人,輕輕問出了聲。
大夫人開始苦笑起來,不過在別人眼裡,她怎麼笑都是一個模樣,就跟面癱似的。“阿芳這是在懷疑母親在這些飯菜裡下了毒藥麼?”
“也未嘗不可。”杜流芳懶得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