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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芳將杜雲逸送至門外,瞧著他的身影慢慢離去,直到杜雲逸消失在院門口,杜流芳才怔怔地將眼神收回,心底有了一絲疑慮,不知將大夫人的偽善告訴給哥哥,究竟對不對?
接下來的日子,大夫人一直纏綿病榻,湯藥沒少用,只是病並沒有什麼起色。杜流芳去祥瑞院瞧過大夫人兩次,有次去剛好遇見李浩宇,便向他詢問了大夫人的病情。大夫人原本就是帶病之身,又經過這些日子的苦挨,身子自然大不如從前了。如今又聽聞延遠侯府退親的訊息,大受打擊。一直渾渾噩噩躺在病榻上,杜若雪一直在大夫人身邊奔走,而杜云溪這些日子也安靜了許多,發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卻始終不敢過來看大夫人。
大夫人病了的日子,府上倒是消停了許多。杜流芳也難得過上了幾天清閒的日子。若是日子都是這樣,即便平常,她也願意。
再過些日子,便是大夫人的生日。每次生日,她便會舉辦隆重的宴會。今年她雖纏綿病榻,卻也不打算一切從簡。並還希望藉此宴會,可以沖沖這身上的晦氣。杜偉見她病成這番模樣,也不好反駁她,只好任由大夫人折騰。
為了這能沖沖身上的晦氣,大夫人的生日宴會比以往都要隆重些。早早地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宴會所需之物了。大紅色的綢帶開始在整座杜府中飄揚,大紅燈籠也高高掛起。這鮮豔的紅瞧著委實喜慶,一掃連日以來的傾頹之色。或許真是在這股喜慶的衝擊之下,大夫人的病竟然也有了些起色。慢慢地可以由人扶著下榻,到院子裡走走。杜府裡的人似乎都希望這場宴會快些來臨。連日來,這府上時不時就有狀況出現,他們也難免擔驚受怕。
“母親,這朵花多好看呀,女兒摘給您,戴在鬢髮上,還跟十八歲的姑娘一般哩!”陽光下,一叢花草旁,一個長相水靈靈的姑娘正伸手摘下一朵花兒,急哄哄跑到涼亭裡一位中年婦人面前,笑盈盈欲將摘來的花兒插進那婦人鬢角。
那中年婦人著一身寶藍色錦繡緞衫,寬寬的腰身越發顯得她形銷骨立。大夫人受病痛折磨,額頭眼圈周圍帶上了淺淺的皺紋,兩鬢髮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她眯了一雙丹鳳眼,平和地說道:“阿雪別鬧了,母親都這把年紀了,哎……咳咳……”她的身子還沒大好,從祥瑞院行至這花園,費了不少勁兒,出了一身汗,這會兒汗已涼,她有些發冷。
杜流芳這才從花園一角走近涼亭,瞥了一眼瞪眼過來的杜若雪,又瞧了瞧雙手捏緊羅帕狠狠咳嗽著的大夫人,一派悠然地道:“母親身子不適,五妹怎可將母親帶至這麼遠的地方?若是母親再病倒了,你擔當得起?”眼裡波光流轉,望向杜若雪時,目光清冷如霜,帶著幾分責備的意味。
杜若雪瞧著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杜流芳,心頭一震,反唇相譏的話語就要說出口,但是卻被大夫人攔了下來。杜若雪只好退回半步,閉口不說話。
“阿芳,今日陽光正好,出來走走也是好的。”大夫人徐徐開口,說話的語氣平和而低柔,憔悴的面容上泛著淡淡的笑意,只是一雙丹鳳眼裡蘊著冷冽。
大夫人果然是大夫人,沒有一點兒忍功那是不行的。杜流芳輕輕一笑,“流芳也只是關心母親的身子,再過不久,便是母親四十歲生辰,這期間,母親可要保重自己啊!”
大夫人可不當杜流芳這一番話是出自真心,而且隱隱地有詛咒她的意思。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修養,她也不會嚮往日一般易怒。反而淺淺一笑,只是她臉上顴骨高聳,面無點兒肉,笑起來頗有幾分猙獰。“不勞阿芳費心了,萬事有阿雪在呢。”
“那流芳就不打擾母親和五妹賞花的雅興了,就此告辭了。”杜流芳朝大夫人福了一禮,朝花徑小道而去。一襲淡青色對襟長裙,微風掠起她耳畔的幾縷頭髮絲,大有不勝風拂之感。
杜流芳剛走上回廊,杜若雪終於按捺不住,悶聲悶氣地說道:“母親,這個杜流芳實在是太可惡了,若雪每每伺候在母親身邊,她竟然編排起女兒的不是來了!”杜若雪是心底藏不住事兒之人,有什麼事兒就掛在臉上。此時她的嘴嘟得老高,面色也是極為不耐。儼然一副恨透了杜流芳的模樣。
大夫人雙目含鑠地瞧著那踏上回廊翩躚而去的少女,直到那少女消失在視野之中,她才收回了眼神。眼中蘊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詭譎,瘦的皮包骨頭的臉露出陰陰的怪笑。卻又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摩挲著杜若雪的頭,半響才用一種詭譎可怕的聲音吐出幾個字眼,“她的好日子就好到頭了,你就放心吧!”
杜若雪見母親這副胸有成竹模樣,想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