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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在軍中,比起後院裡的繡花針與理家的算盤珠子,還有顧氏最近請過來講《男誡》的先生那翻來覆去都快要講爛的破書,鋒利的兵器才更讓他得心應手。
後院裡的事情讓他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只覺得餘生要如此度過,還不如騎一匹馬前往南疆,再也別回來才好呢。
好幾次燕雲度被講《男誡》的先生折磨的昏昏欲睡的時候,都有一種要逃離現實離家出走的衝動。
萬幸端王殿下送他的禮物不是普通男子都喜歡的珠玉寶石,脂粉衣衫,而是一把匕首,這是不是說明她其實並沒覺得自己是必須要三從四德,熟讀《男誡》,深居於後院管家理事,繡花裁衣的?
燕雲度將這話講給顧氏聽,立刻被顧氏定性為躲懶不讀書找的藉口,還長噓短嘆:“人雖回來了,但心還在外面野著,嫁到王府去可真是讓人發愁”他心塞了半日。
爹是親爹,只是與他想法大相徑庭,實在讓人苦惱。
燕雲度想親口謝一聲端王派人送來的匕首的,正好今日是個見面的好機會。他漫步在御花園,不遠不近的尾隨著幾名看起來對御花園甚是熟悉的小郎君,不成想卻讓人家起了警惕之意,隱約聽到其中一名美貌的小郎君小聲道:“那個醜八怪怎麼一直跟著咱們?他不會是方才聽到咱們說他壞話,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將咱們打一頓吧?”
“不會吧?”另外一名小郎君有點遲疑:“這可是皇夫在後宮的宴會,他有那麼大膽子?”
那美貌小郎君道:“這可說不準,他這樣的野人天生跟咱們不一樣。咱們在後院學著彈琴繡花的時候,他可是在南疆殺人呢。他連人都不知道殺了多少,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呢?”他聲音裡滿含了沮喪與不平:“端王那樣謫仙般的人物,怎麼給配了這樣粗陋的正君呢?”
“噓——小心讓那醜八怪聽到。你看看他生的那樣高大,說不定還在外面吃過生肉呢。我上次聽舅家的表姐說過,打起仗來要是被困在野外,身上又沒有帶生火的東西,宰了戰馬生喝馬血,生吃馬肉都有過的,或者逮住野地裡的老鼠都會生啃,你瞧他的樣子,說不定他還吃過生肉呢……”
“咦好惡心……”
“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幹什麼?我也覺得好惡心想吐怎麼辦?”
燕雲度聽著幾個小郎君嘰嘰喳喳議論著他的可怕之處,不知風雨憂患的模樣透著股說不出的天真可愛,他都差點聽樂了——雖然被他們認為異類,原本應該很憤怒才對。
但他居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生氣。
在南疆戰事激烈性命運交關,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快忘記太平盛世是什麼樣子了。現在聽到這些不知憂愁的小郎君的議論,他們如春天枝頭歡快叫著的小鳥,光聲音就覺得悅耳好聽,他所期望的太平盛世不正如此嗎?
正聽的入神,忽聽到旁邊有個小女君清脆的聲音:“他們在罵你,你都不生氣的嗎?”卻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上次被端王給氣走的謝佳華。
謝佳華十二三歲稚氣未脫,生起氣來卻十分有氣勢,衝著走在前面的幾名小郎君喊道:“喂,你們當著人面說壞話,讓我父君知道了,小心罰你們抄《男誡》!”
淑貴君的名頭十分好用,那幾名小郎君聽到謝佳華說話,轉過身遠遠看到她,頓時滿面驚惶,朝著她紛紛見禮:“見過四皇女!方才是臣子胡說八道,以後再不敢了,還請四皇女饒恕!”
燕雲度見她小小年紀,在端王殿下面前被氣的直哭,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但是離了淑貴君與謝逸華,卻端起了皇女的架子,頗能唬人。尤其護短的模樣,倒跟端王在順義候府攔截了他送去的禮物一模一樣。
因為是端王胞妹,又這麼明顯的護著他,燕雲度心裡便升起一股親切感,等打發了那幾名胡亂說話的小郎君,便低頭笑道:“多謝四殿下替我作主,不然今兒可白白被人罵了!”
謝佳華神色嚴肅的教訓他:“你這樣怎麼行呢?我皇姐壞主意最多,不知道有多少坑人的招數等著你。你方才老老實實讓人罵,都不知道罵回去,將來嫁進端王府肯定要被她欺負死的!”她踮起腳尖小聲道:“不如往後我們聯合陣營,一起來對付她?”
燕雲度差點笑出聲。
四皇女自以為尋得妙計的小模樣很是得意,對端王的不滿卻是實實在在的,也不知道端王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胞妹對她記恨成了這樣。
這姐妹倆還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燕雲度耐心道:“在對付端王殿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