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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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沒有父母了,主人就是我的家人。
工程快結束了,可主人的臉色變得很嚴峻。他說,不對,款項不對,誰幹的?!連工程款也敢截,連賑災款也敢吃!他要上書奏報,可長官按著不讓。我壞心地想,估摸著他的長官就有份。主人就輪番給那些擔任監察、諫議之職的朋友寫信,事情終於捅到了官家那裡。官家大怒,說,給朕徹查!
如今,主人睡前,都要仔仔細細檢查一遍門窗,安排人輪值守夜。於是我明白了,現在他們想做掉的物件,輪到主人了。
主人白天很累,晚上睡得很熟。我便更頻繁地偷懶,主人罵我越來越不用功了,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說,我是為了晚上警醒一點,好保護主人。主人抓著《脈經》敲案頭,哼一聲:端的是好藉口。
他們對主人的欺負越來越厲害。主人從京裡來此治水,本來寓居在王知州的官署,不知怎的,王知州硬說官署年久失修,要馬上修繕,愣把我們“請”了出去。主人想住旅舍,卻沒有一家旅舍開門納客。他不得已,到老百姓家去敲門,人家磕頭謝罪,送米送菜,就是不敢收留。他去寺院,山門突然緊閉,連寺院也不敢讓他住。
天黑了,我們無家可歸。我挑著擔,他牽著驢,在雨裡漫步。
為了留在這裡監督工程,主人竟然帶著我,在年久失修的水仙廟住了下來。他這一住,登時香火旺盛。我餓了,他就大模大樣抓供品給我吃。我說,這不是敬神的嗎?他哼道:“本來就是給我的。”真臭美。
主人每天泰然自若地在這裡辦公、見客。我在一旁悠哉遊哉地磨墨、點茶。不少官員、百姓進來,眼圈霎時紅了。我才不稀罕。
一日,忽來數名健僕,牽著高頭大馬,說呂轉運使相請。主人和他素無交情,本來不想去。可帶頭的說,關於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