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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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月笑拍鳳清儀一下:“什麼赤松王僑,要點臉!”
“我的臉皮一向厚。”鳳清儀含笑為鯉魚斟上一杯,“小妮子,你吃過酒麼?既然‘君子有酒’,妮子要不要酒?”
鯉魚瞪著他道:“要!”
白秀才笑著攔他:“你別鬧。”他接過杯子來,對鯉魚說:“這酒是極香醇的,可你從沒吃過酒,不知量深量淺,還是先嚐個半杯罷。”說著,他將半杯金黃的酒液傾下,鯉魚匝巴著嘴在下面接著,吃完就暈乎乎地轉了半圈,吐了一串酒泡泡。
白秀才失笑:“已經吃多了。”他忙停了手,摸摸鯉魚的頭,摘了兩朵葛花給它吃。
鳳清儀、君如月都哈哈笑了。
幾杯酒落肚,鳳清儀又如法炮製,買來了馬蹄糕、金桔蜜餞和蓮花餅餤。三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起了那個真正的水怪。
君如月說:“那水怪除了每年必要吃一對童男童女,倒也沒有侵襲行舟、牲畜。”
鳳清儀道:“一年不吃飯,一頓管一年,還非要吃頓好的,這樣挑食的妖怪也少見。依我看,這一定是個想要化形的妖怪,需要吃童男童女助他化形。牛羊牲口、成年男女,都沒有童男童女那樣氣息純粹、血肉甜美。”他忽然看了白秀才一眼:“論起來,你倒是個好釣餌。”
白秀才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此話怎講?”
“那蛟丹已經被你煉化,如今你全身氣息純粹、靈氣充滿,如脫胎換骨一般,血肉只會比常人更好吃。”
白秀才明白了:“也好,我就做這個釣餌罷。這水怪沒吃上童男童女,一定腹中飢餓,要尋別的吃食代替。這幾天我便在江裡等他,一旦引蛇出洞,你們二位便來個攻其不備。”
兩下商定,鳳清儀和君如月叫人來在江洲上搭了個綵棚,一字兒擺開許多無鉤釣竿,裝作富貴人家來此垂釣嬉戲的小兄妹。他們煮了香茗,擺開棋盤,輕鬆愉快地開始對弈。
白秀才則在江裡四處徘徊,和鯉魚做遊戲。他尋了塊半透明的石英,太陽底下亮晶晶的,閉著眼睛往水裡一丟,再和鯉魚分頭去找,誰先找到,就能聽另一個講個故事。
鯉魚的故事可真不少,什麼蝦公蟹婆打架,被水蛇爺鑽了空子,洄游魚和土魚爭地盤,有一對竟然相戀私奔,老鯨爺進過海底大漩渦,見過海龍王和龍公主,聽得白秀才都嘖嘖稱奇。他也不落後,編了許多故事講給鯉魚聽,講李白的師父裴旻和大鯊魚大戰三百回合,裴旻輸了,李白就去和人家鬥詩,耍賴硬掰回一局什麼的。鯉魚也聽得津津有味,直誇李白聰明,不愧是它“鯉”家的。後來一人一魚都累了,鯉魚就在江心練跳高跳遠,他在旁邊大呼小叫地助陣。
許是他這魚餌確實很香,等了一天多,真水怪就上鉤了。次日寅時,白秀才還沒醒,溼漉漉地躺在江洲蘆葦中的淺水裡,鳳清儀、君如月倒是早就從帳篷裡出來,放下了釣竿。
水比昨日大了許多,浪濤翻滾,江風吹得蘆花亂飛。
鳳清儀垂下釣絲,驀地手中一停。君如月也低聲道:“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巨大的黿殼在江心浮起,底下利刺橫生,十分猙獰。它看著熟睡的白秀才,張開嘴,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嘩啦!”水花濺起,潑醒了白秀才。他一個激靈彈起,一眼瞥見大黿,揚手一道紅光就出去了。紅光像一道繩索把大黿縛住,激得它全身狂抖。鳳清儀、君如月把釣竿一丟,一前一後跳入水中,飛速趕到,按住大黿狠捶。那殼比鐵還硬,本來傷不了它多少。可這隻黿奇怪,殼裡長了許多利刺,一捶那刺就往它肉裡扎。幾拳下去,它就慘叫不止,殼子裡就往外冒血,直呼“饒命”。鳳清儀、君如月剛把手一鬆,大黿就猛地膨脹起來,藍電一閃,利刺橫飛。“不好!”鳳清儀、君如月翻身臥倒,白秀才雙手一交,紅光驟起,拉成一張大網把利刺掃落。
鯉魚呆呆地看著他們,突然大叫起來:“住手,住手!秀才,那是我黿大曾曾叔祖爺爺!黿大曾曾叔祖爺爺,這是我結拜兄弟!別打了,別打了!”
幾個人氣喘吁吁地停了手,白秀才怕大黿又突然發難,指尖上依然隱約閃著紅光。可那大黿看了鯉魚一眼,突然呵呵呵呵笑了,艱難地轉過身去,好像要走,卻一下子暈了過去。
大家愣住了。鯉魚哇地哭起來:“黿大曾曾叔祖爺爺……原來你沒死,你還活著呀!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九鯉潭的大家都很想你……”
白秀才好一會才回神,說:“魚兒,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