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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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把腦袋湊過來看,幾個五六歲的搖搖頭表示不認識,但很快便有兩個十歲左右的叫了起來:“這是府河北岸蔡家的弩兒!”
沒想到一問還真有相似的。白水部問:“府河北岸蔡家?離這遠嗎?”
“不遠。”最大的那個孩子指了指西邊,“穿過這條街再過河,就是開珠子鋪的蔡家。”
李昀羲問:“真的長得像?你沒認錯嗎?”
這孩子又轉頭看了看畫像:“沒錯!大眼睛,梳三個抓髻,很像蔡家死了的弩兒。對吧?”他問周圍同伴。
白水部驚道:“她死了麼?什麼時候死的?”
“兩年前,弩兒和她哥哥弓兒一夜之間就不見了,後來在樹林裡找到的。弩兒死了,她哥哥也丟了,一直也沒找到。”
白水部與李昀羲沉默地對視了一眼。
白水部將畫像放在膝上撫平,問他:“你能帶我去蔡家看看麼?我還答應過,畫好後要送給她。她不在了,贈予她家人也是一樣的。”
蔡家是開珠子鋪的,夥計們在臺前忙碌,簾後隱約有個婦人,抱著孩子在拍哄。四五個孩子帶著白水部和李昀羲進來,嚷嚷道:“蔡叔,蔡嬸,有人找!”
婦人疑惑地招呼了一聲她漢子,一同出來:“誰啊?”
白水部拿出畫像,將應允過小芸、前來送畫的藉口說了一遍。
夫妻兩人落了幾點淚,又問:“弓兒呢?可也有他的畫像?”
白水部搖頭道:“不曾見過令郎,不知可否描述一下他的相貌,我試著畫出來?”
這對夫妻聞言果然歡喜,你一言我一語道:“他額頭寬,臉盤子圓,又瘦又高。”“這小子文靜,長得像個閨女,鼻頭挺……”
白水部依言畫去,婦人看著紙上腰背挺拔、笑容清稚的男孩子,流淚誇讚:“像,真像,這就是我的弓兒。”
起了這個頭,李昀羲也陪著掉了幾點淚,輕聲細語地問起往事來。她遊歷世間,進出宮廷,已經人情練達,不是初入世間的懵懂模樣,安撫他人也做得熟練妥帖。
婦人抹淚道:“唉,都怪我今世沒福,把這兩個孩子拉扯這麼大,還生生折沒了。那時候弓兒九歲,弩兒也七歲了,唉。”
“這小小子,是那之後才有的吧。”李昀羲逗了逗她手裡的嬰孩,嘆道,“太不容易啦。嬸子那陣子一定很艱難,家裡可還有什麼人能幫襯你麼?”
婦人眼圈紅紅地說:“唉,我婆家在鄰縣,也幫不上什麼忙。孃家,在我父親那一輩還是讀書人,如今也……原本還有個兄弟,可打小就脾氣怪異、貓嫌狗憎的,不肯讀書,也不肯踏踏實實學門手藝,一心要揀高枝兒攀去。他十來歲就跟些奇奇怪怪的人混在一起,又離家出走,隔了好幾年才回來過一次,幫我料理喪事。後來就再看不到他人啦。”
這倒是越聽越像薛蓬萊了。為免驚動她,白水部忍著不提,只笑問:“難不成出家去了?”
婦人嗤了一聲:“他能出什麼家?拿了個別人的度牒,招搖撞騙罷了。他騙得再多錢,也不是我的。”
套問出許多資訊後,白水部和李昀羲越發確定這婦人的兄弟就是薛蓬萊了,便又好言安慰了這對夫婦幾句,掏錢買了些鋪子裡的琉璃珠子,也不要找零,便匆匆告辭。婦人兄弟的名姓並不難打聽,他們在街邊的南食麵店吃了碗筍淘面,便聽到了答案:薛青雲。賣面的老婆子還抱怨:“這潑皮不厚道,還欠我面錢沒還呢,他大姊也不給。”
“走,昀羲,”白水部低沉地說,“我們去查查‘薛青雲’和當年的舊案。”
離京前,他向魚周詢借了兩個用熟的家人。如今,他便派了這兩個人,借魚周詢的人情去縣衙問薛青雲的底細,和他外甥女被殺、外甥失蹤一案的案情。
晚上二人回摩合羅班來向他稟報,說薛青雲確實是珠子鋪蔡薛氏的兄弟,少時讀書不成,遊手好閒,常和安州幾個道觀的道士們廝混。又說兩年前的案子,至今仍是懸案。而且不止這一樁,城南也有一戶人家丟了男孩子,也是九歲。那一年,安州官員的考績都受到了些許影響,因為除雲夢之外,安陸、應城、孝感、應山都發生了類似的兒童失蹤案件,卻都未能偵破,成了懸案。即使有勉強結案的,也是讓罪責重大的囚犯把案子給背了,證據上依然含糊。
白水部沉吟片刻,命他們明日去那些道觀打聽道士“薛狗兒”。
鳳清儀聽了情況,便著手安排明日去孝感巡演,方便他們調查案子。他想了想,又囑咐:“你最好把他們都